佩兒有些詫異,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這般自信。
明明她們不過是寄人籬下的親戚罷了,夫人總不能真的捨棄親生的女兒來幫她這個侄女兒吧。
說是這般說著,她卻不敢當著周婉言的面兒說出來。
周婉言忽的拉住她的手,“佩兒,銀子你收在哪兒了?”
從莫府出來,她將能帶的東西都帶了,還有當初莫歡為了羞辱她送來的紅寶石頭面。
若不是那些個首飾太大不好裝,她必定一個不留的。
莊子上這些下人都是見風倒的,她手頭上要沒些銀子,往後的日子如何能好過,例如今天才到此處時,哪個管事兒的李婆子尖酸著臉分了她一間房頂都破掉的屋子。
她及時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這才得了間勉強能住人的屋子,除此之外,一草一木都讓她們收拾。
這種地方,沒錢就等於死路一條。
佩兒連忙去找放銀子的綠色包袱,“小姐放心,都在呢。”
周婉言不放心的開啟包袱檢查了,好在裡頭幾百兩銀票都在,還有一些玉鐲吊墜什麼的,當然,最值錢的自然是那套紅寶石頭面。
府中的事情發生的突然,溫氏也壓根來不及為她準備什麼就被老夫人命人架回院子了,她,這些東西都是她平日裡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
“明日你得空去趟城裡,將這套頭面拿出去當了。”
母親如今還困在府中,眼下的困境還需她們自己解決,自是不能坐以待斃了。
“當了?”佩兒睜大眼睛,“小姐,這可是長公主賞賜的頭面,拿去當了,怕是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周婉言不以為意,她出來的時候旁的不帶,唯獨帶了這套頭面,一來是因為這是莫歡送的,這二來呢,就是因為這套頭面最值錢。
“我們身上沒多少銀子,這莊子上的一個個都如窮鬼一般,沒點銀子,如何傍身?”她盯著佩兒,字字句句皆在理上。
佩兒被她說服了,捧著漆紅色的盒子,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不過小姐,李婆子那兒,只怕不同意。”
她們如今在這莊子上,二十多號人看著這莊子,她想要出去,很難。
別說她了,就是她們家小姐要出這莊子一步,只怕都要被打回來的。
周婉言自然考慮到了這一步,從包袱裡拿出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來給她,“你明日把這個交給李婆子,拿了銀子,她就不會有什麼話可說了。”
“奴婢明白了。”佩兒應下,將東西收了起來,伺候周婉言睡下了。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往日裡這個時候已經嘈雜起來的街道上又被封了起來,聖上秋闈的隊伍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聽說是貴妃娘娘受傷了,是不是真的呀?”
“不知道呢,看這些人行色匆匆的樣子,肯定不是小事兒,不然的話,每年秋闈少說也要半個月,今年這才幾天呀,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可不是,要不是大人物出事兒,這隊伍不可能回來的。”
路兩邊的百姓們議論不止。
很快,隨著秋闈隊伍去的朝臣們也紛紛回到家中。
莫亭淵自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