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歡又繼續喝起茶水來。
看這情景,想必溫氏口中的懲罰是不能如二嬸的願了。
溫氏低頭看了她一眼,少女淚眼婆娑,雙頰粉紅,面上盡是悔過之意,她心有不忍,道:“婉言她如今已經知錯,我看不如這樣,就罰她二十個手心板,禁閉半年,終日為伊蘭抄寫佛經如何?”
“……”
何氏一口氣差點兒背過氣,“這便是大嫂給出的懲罰。”
溫氏點頭。
何氏眸光森冷,滿臉陰鶩。
她竟不知道,這個丫頭對溫氏如此重要,寧願惹眾怒口舌也不願意重懲,思及此,她瞥向一旁,靜靜喝茶,恍若事不關己的莫歡。
若是換了這丫頭,溫氏定會公事公辦吧。
往日裡驚人的念頭重回腦海之中,她又道:“大嫂莫要忘了,如今管家的是我,不是你了。”
她本想著既然周婉言知錯,願以死謝罪,稍稍輕些懲罰她也沒什麼,可是溫氏這般護著她,妄想草草敷衍過去,她心中便氣的不行。
何氏口中威脅之意明顯,溫氏皺眉,“你威脅我?”
周婉言也抬頭看向溫氏。
大意了,如今管家的是何氏,方才母親一番話是徹底將何氏惹惱了,她如今岌岌可危。
不等何氏回答,周婉言哭著跪爬向何氏,“二舅母,我知錯了,你怎麼打我罰我都可以,求您不要生舅母的氣,她是見我無用可憐我,你們莫要為了婉言一個孤女爭執。”
情真意切的一番話聽的當真叫人心神一動,只不過,何氏如今存了防備的心思,她這兩句話落在耳朵裡瞬間就成了垂死掙扎。
看著跪在眼前的少女,她直接抬腿將人踹了過去,“你算什麼東西,我與她說話豈容你插嘴。”
這一腳是沒留餘地,再加上週婉言有心裝可憐,直接就倒下去好幾丈遠。
“婉言!”溫氏趕緊去扶,“何氏,你這是何故?”
“何故?”何氏冷笑,“我沒打她算不錯了。”
那一腳踹在了周婉言心口,她捂著胸腔,臉色煞白。
莫歡看在眼裡,若非溫氏此刻在,她真想拍手叫好。
雙方爭執不下,何氏想重罰,溫氏不讓又護著,兩方人馬就看著就要搶人,莫歡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兩房夫人大半夜的在她這院子裡打起來。
“母親,二嬸,不如聽我一句公道話?”
溫氏目露不滿,整個事件的起始就是從她開始的,若非她抓到了那個小廝,後面又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溫氏將所有的過錯都加註在了莫歡身上。
何氏倒很樂意聽一聽的建議,在她看來,莫歡也是不滿周婉言許久,雙方也算是同盟而立的。
“你說。”溫氏與何氏不約而同開頭。
莫歡垂眸,周婉言的醜態盡在眼中,心中隱隱有幾分暢快。
即便如此,這還不夠,她要讓周婉言也嘗一嘗她所受過的苦,讓她知道,那種家破人亡,眾叛親離的感覺有多麼的絕望。
方才她踢開周婉言的髮釵,自然也不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