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興陽街。”
車伕是何氏新換上的,姓潘,也就四十多歲,為人老實,是何氏那邊找的信得過的人。
車伕一聽要去興陽街,便請二人上車,隨即自己也跳上去,駕著馬車前往興陽街。
馬車前腳剛走,青衫男子便領著小廝從書齋中出來。
鈴鐺的聲音漸行漸遠,男子半眯著眸子,盯著那馬車,某種波光瀲灩,似乎發現了什麼令她感興趣的東西。
街道上並沒什麼人,馬車從書齋道興陽街時間也不久。
巷子旁邊的鋪子見風停了,也陸陸續續的開了門。
莫歡同梟梟從馬車上下來,那院子門口因為地段問題,門口的樹下被風吹的聚了一堆亂糟糟的無用物。
“小姐,大人真的會來麼?”梟梟猜測著。
“不知道。”莫歡淡淡的答一句,話音剛落,就將梟梟拽了一把拉到拐角處。
大門緊閉的院子有小廝探出一個頭來,見無人注意這個方向,立刻對著後頭的人使了個眼色。
巷子冷清,來往處沒多少人,只有店家開了門,壓根無人注意到兩個小廝鬼鬼祟祟的拖著一個麻袋一路小跑,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
那兩人在巷子裡頭拐了彎,沒了蹤影,二人在露出身體。
梟梟捂著嘴巴,言語驚恐,“小姐,那裡頭是什麼啊?”
她方才好像看到麻袋裡頭露出來的是一隻手,不過她方才沒看全,只模模糊糊瞥了一眼就害怕的縮了回去。
那是不是一隻手她也沒看清楚。
莫歡眸色深深,“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姐!”梟梟驚呼一聲,見她頭也不回的跟上去,心下雖高懸,卻也只能跟上去。
巷子最裡頭的拐角處有一道門,兩個小廝拿著鑰匙開啟門,後頭赫然是一道小路,二人拖著麻袋,一路往前走。
莫歡小心翼翼的跟著,不遠不近,直到到了林子裡頭,那兩個人拎著麻袋往小河裡一丟。
二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面上毫無半點兒害怕之意,甚至還觀望了一會兒,確認那個麻袋沉下去了,這才放心離開。
梟梟跟在莫歡後頭,看著這一幕險些尖叫。
她沒有看錯,那麻袋裡頭,分明就是一個人!
兩個小廝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二人側著身子,確認那兩個人看不到自己。
“你說這季婆子是不是瘋了,居然敢下毒暗害夫人,這不是找死麼。”
“可不是,證據確鑿了還不肯承認,這要是害的我啊,我肯定不是就讓她這麼淹死,早就大卸八塊兒剁了餵魚。”
二人邊走邊說,莫歡聽著他們的對話,對於那個被丟入河中的人的身份,已經瞭然。
想來就是溫氏收買了那個被稱做季婆子,這才導致了她的死局。
待到兩個人走遠了,莫歡將朔月喊出來。
“那條河裡的婦人,你可能撈上來?”
那個麻袋看著可不輕,兩個小廝一路喘的厲害,那婦人如今還沉了底,朔月水性她又不知。
朔月一直跟著她,她所指的那條小河他方才也看見了,水並不深。
“屬下可以。”他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