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這樣陰陽怪氣臊的溫氏一陣臉紅,她哪裡聽不出何氏的意思,不就是說周婉言去當鐲子她是知情的麼。
她不覺得周婉言當鐲子有什麼錯,可這樣的事兒她不能認下呀。
溫氏連忙起身,“母親,兒媳事先並不知婉言會去當這個鐲子的呀。”
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盯著大兒媳,這張如春柳般溫婉的臉同周婉言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枝葉一般,若是二人站在一起,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蹊蹺來。
何氏很聰明,點了把火就沒再說話。
蔣氏收回目光,“行了,起來吧。”
她自然知道溫氏並不知情,大兒媳寵溺親生女,周婉言若是缺銀子,她大可給了就是,不必再去當了鐲子。
說起這個,她待會兒可得問問那小妮子,莫府可是缺了她的吃穿用度了,以至於她要把鐲子給當了。
溫氏鬆了口氣,起身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你去將表姑娘請過來。”老夫人口中“表姑娘”三個字咬的極重,特意提醒著溫氏如今周婉言的身份。
溫氏垂下眸子,不敢反駁。
到底是世家出身,溫氏明白,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同老夫人唱反調,否則,她對周婉言的懲罰勢必會加重。
丫鬟得了話,立刻去請周婉言過來。
在屋子裡等了佩兒許久的周婉言沒見人回來,起身去院子裡看看,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就到了。
“外祖母讓我過去,姑娘可知道是為了何事?”周婉言試圖在這丫鬟口中問出兩句話。
佩兒這麼久沒回來,莫不是和老夫人有關?
她心中疑惑,丫鬟見她態度不錯,直透露了一句,“佩兒姑娘也在老夫人那兒,表姑娘還是快去看看吧。”
周婉言心裡一塌,她懂了。
想來是她讓佩兒去當了鐲子的事情叫老夫人知道了。
到了廳堂,她不慌不忙的對著幾個人行禮。
佩兒看見來人,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可是很快,便覺得慚愧。
小姐這麼多天來就讓她辦了這麼一件事兒,居然還被夫人她們知道了。
那可是夫人的陪嫁鐲子,想來小姐定然要受罰了。
何氏許久不見周婉言,十五歲的姑娘家在莫府待了十多天,不論是氣質姿態都比初見時好上不知道多少。
少女著一身鵝黃色對襟裙,小襖兩邊還繡了梅花小邊,金色的繡線十分富貴,再看那張妝容清淺的臉,眉若遠山,杏眼生亮,很少嬌俏的一張臉。
她餘光瞥了眼溫氏,手中的帕子忽而捏緊。
是她的錯覺麼,怎麼瞧著這周婉言同大嫂這麼像呢。
莫歡是大嫂的親生女,若是和周婉言站在一起,從容貌上看,似乎是周婉言更像大嫂呀。
想到此處,何氏臉色微變,心中如風浪翻湧一般。
“婉言,你告訴舅母,你有沒有讓這丫鬟去當了我給你的鐲子。”
溫氏心中還存一絲僥倖,說不準是這丫鬟見錢眼開,偷偷拿了桌子去當準備私藏呢。
可惜,終究是要讓她失望了。
聽到溫氏的話,周婉言面上露出幾分驚慌,隨即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佩兒。
佩兒心懷愧疚的低下頭去。
“是婉言的錯。”她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