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曉得,除卻瑞王妃,誰敢和你動手。”溫氏氣急,直接奪過佩兒手中的藥膏,將被子掀開,親手給周婉言上藥。
周婉言低下頭,楚楚可憐的模樣,在溫氏沒注意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
早在晚飯過後,她就讓佩兒在窗戶口看著,她知道,溫氏心中有愧,所以一定會過來看她。
佩兒從府中的下人口中打探了,那楠樺小築原本不過是鏡榮居的一部分,是莫歡嫌大了白開闢出去的。
為什麼她自己的身份奪不回來,還要用莫歡用過的東西,首飾布料如此,現如今連居住的院子也是。
“母親怎麼去不看看錶姐,我其實沒什麼大事情兒的。”她柔聲道。
溫氏哪兒還顧得上別人,“你都傷成了這樣,想著別人做什麼。”
她上完了藥膏,將被子什麼的都重新弄好,還有些不放心的問:“身上可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要一併說出來才好,可不能等著嚴重了。”
周婉言淺淺笑了,“母親放心,只是膝蓋跪久了有點兒小傷罷了,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傷。”
聽著她口中“小傷”兩個字,溫氏心中不忍,輕聲細語安慰了她許久才離去讓她休息。
夜幕四合,窗外冷風漸起。
膝蓋上的傷到了夜裡刺痛難忍,還有些癢,周婉言許久都不曾睡著。
這也是她眼下烏青的來由。
那日跪了三個多時辰,第二天夜裡還去守了夜,受了涼的膝蓋便成了如今這般,請了大夫看,說是得個把月才能夠好全了。
坐在床榻上,聽著窗外秋風掠過,她攥著被角暗暗尋思了許久。
翌日,溫氏打發了身邊的嬤嬤送了許多首飾和補品給周婉言,還尋了大夫又複診一遍,確認周婉言的傷不會彌留很久才放心。
桌子上的首飾聆郎滿目,從步搖,頭面還有髮釵,甚至還有玉如意,都是以前接觸不到的東西。
可就是這麼多好東西加起來,也就才能堪堪同莫歡送給她的紅寶石頭面相比。
看著諸多首飾,周婉言心中毫無波動,對莫歡的恨意甚至更重。
“佩兒,燕窩有多少?”
佩兒數了數一大匣子的燕窩,道:“一共十五列。”
周婉言瞭然,“你去拿六列,我們給莫歡送過去。”
佩兒一愣,“為何給表姑娘送?”
表姑娘是莫府的嫡出千金,這點兒燕窩她又不缺,倒是小姐,膝蓋傷了白該補一補,況且這燕窩的品相又極好,送人作甚?
周婉言眨了眨眸子,目光幽幽:“表姐待我那麼好,我得了好東西自然得送給她一份才是。”
佩兒聽了她的話,很快的收拾了分量,同周婉言一起送過去。
屋子裡,莫歡正捧著一本書坐在視窗,雲偲走來報:“小姐,表姑娘來了。”
莫歡皺了下眉,語氣疑惑:“她來做什麼?”
“說是來給小姐送燕窩的。”話落,雲偲頓了頓又道:“好像是今天早上夫人送過去的,都是品相極好的燕窩。”
“她受傷了自己煮著吃就是,你去回了吧。”莫歡懶得見她。
這兩日沒什麼事情,她得想個法子從莫亭淵那兒打探訊息。
自從出了詔獄,也只有當天她去看了一回,莫亭淵傷還沒好,第二日就被派去了潁州。
她還沒來得及去打探,人就匆匆的走了,正煩悶著,不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