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染,今天穆衍和我說了一句話,我心慌的厲害。”莫歡靠在桃樹,鳳眸微垂纖纖素手輕輕的拍著胸口,微微的喘息著,衣服被嚇壞的模樣。
“穆世子說什麼了?”許輕染桃花眸上挑上挑,滿臉皆是好奇,桃花眸綺麗泛著銀光。
“他是,心是我,念是我,心心念念都是我,可我聽了害怕。”有那麼一瞬間莫歡懷疑這是穆衍寵著自己時哄自己開心說的話,並未怎麼放在心上。
可是就這麼一句話一直盤旋自己腦海裡揮之不散,讓她害怕,心劇烈的跳動著。
“穆衍心底有你,你還不高興嗎?”許輕染神色微微嚴肅起來,女人得了夫君的這種話都該是欣喜若狂才是,怎麼到了莫歡這裡就是恐慌害怕了?
“高興是挺高興的。”可是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高興不就得了,還想那麼多幹嘛?”許輕染抬頭眸子望著不遠處正在下棋的兩個男人,眸中蓄滿的溫柔。
“穆世子這人性情涼薄,能讓他對你說出這種話的,肯定是心底有你了,有些話作為男人寵著女人會說這些甜言蜜語,可是穆世子從來不屑於這些東西,穆世子有權有勢,身份尊貴,除卻一些他值得交好之人,穆世子都是用一種俯視的姿態去看待別人,又何必甜言蜜語的刻意說這話來哄你?穆世子為人驕矜自傲,我與穆世子相識多年,也是第一次見他委下身段的來哄著你開心呢,就好比那次盂蘭盆會和我第一次邀你到我府上玩,穆世子吃癟,我可還是第一次見呢。”許輕染美眸含笑,柔聲細語的開解著莫歡,見她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放肆了。
不由的想起出門前穆衍特意找自己談話的內容。
堂堂穆世子也有今日一日,不過倒是比以往多了幾分煙火,添了幾分人情味。
莫歡攪著自己的頭髮,瞧著深處桃林,不是哄我開心,那就是真心話了?
內心的一杆秤偏向了許輕染的說辭,卻忘了再問許輕染一句,想穆衍這樣的男人有沒有心,那顆心捂的化呢還是能夠捂熱。
桃林深處兩人對弈你來我往在棋盤上大殺四方。
“阿衍我決定了,我回宮之後一定要向父皇稟明我娶輕染一事!這獨守空房的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這兩人事情平息了,身心放鬆了,說話也愈發的不著調了,骨子裡的頑劣此刻鑽出了腦袋,想要出來活動一番。
“先把你那個侍妾搞定吧,不過才做了一兩次你就這樣放不下了?這永寧侯家的女兒到底是床上有手段,小女兒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娶了做妾,大女兒把你勾的食髓知味,想要娶一對兒姐妹花回家,四殿下好豔福!”穆衍爽朗一笑,聽了霍尊的感慨,骨子裡的紈絝又回來身上,謙謙君子不在,是一個紈絝十足的世家子弟,表情語氣拿捏到了極處。
“再大的豔福也比不得穆世子,爛桃花可不止我一個人有,你還是趁爛桃花還沒開花的時候趕緊先下手為強,辣手摧花算了,不然等到了最後你哭都沒地哭!”霍尊沒反駁穆衍,畢竟說的實話,安兒的床笫之術確實令人流連忘返。
穆衍落下一子,沉默起來,清潤的墨眸升起一層薄薄的霧。
“你不會還捨不得吧!”霍尊唇邊的笑意愈發的肆意。
霍尊抬頭望一眼對面,也不知這兩個女人都聊了些什麼,笑的前俯後仰的,目光落在許輕染什麼,眼神愈發的溫柔。
“阿衍,你說我父皇為什麼就那麼不喜歡輕染做他的兒媳呢?”公主的尊榮給了她,封地給了她,連她想要戚雪婉要的公道也給了她,怎麼就不願意要她做自己的兒媳呢?
真是令人費解。
穆衍垂下眸子,墨眸劃過幾分不明,隨後淡聲回答道:“不知。”
再落一子,大獲全勝。
五月天氣漸漸轉炎,天降暮色幾人才結伴著回去。
北城
歐陽槿汐才進院子一隻茶壺便砸了過來,是歐陽靖。
歐陽槿汐收斂了神色,淡漠著進去,“發什麼火?當心氣壞了身子。”
“槿汐,我問你,你不是說這次天花一疫,萬無一失的嗎?那如今又是怎麼回事!北州疫情得到控制,你還親自前往送去藥材幫助霍尊,幫他們度過疫情,你是不是想要吃裡扒外!
還有穆衍,他不是被困在靈山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回北州!”歐陽靖看到歐陽槿汐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就來氣自己己把事情辦脫了,現在卻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不然呢,北城見死不救你傳了出去讓陛下怎麼想,歐陽明還在皇宮裡,難道你就不為她留一絲活路嗎?你的寶貝女兒侄女很快也要去平城了,你到底是想讓她們去平城辦事還是給皇帝送人質?請你動動腦筋好好想一想。
至於穆衍,拿到桎梏根本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散去。”歐陽槿汐順勢坐下,三言兩語的便消了歐陽靖的火氣。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歐陽靖氣勢一弱,“槿汐,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了,你一定要幫我。”
歐陽槿汐臉色軟和一些,十年了,若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十年前若不是歐陽靖救的自己,只怕自己早就死在外面了。“把穆衍他們請來北城小住幾日,到時候我自有打算。”
“什麼!你把穆衍請來北城!那不是引狼入室嗎!”歐陽靖不可置通道,沒想到歐陽槿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你還想不想要山河社稷圖了?”歐陽槿汐冷眼詢問,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想,可是就算穆衍知道,他能和我說嗎?”歐陽靖面露遲疑。
“莫歡當年是唯一一個看過山河社稷圖的人,她肯定知道。”歐陽槿汐眼底帶一絲篤定,從莫歡口中得知了山河社稷圖的所在,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當年?當年她也才五歲,又高燒一場,能記得什麼?”歐陽靖帶著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