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的面孔,秦黎頓時愣在當場。
“爹爹快救我。”
見到來人,懷中的丫頭瞬間掙扎了起來,魏辰順手將她放開,小丫頭急忙跑到對方懷中。
“爹爹他是亂黨,快抓住他。”
足足怔了好一會兒,早已經兩鬢斑白的秦黎,身著黃袍,低首對著懷中的丫頭呵斥一句。
“莫要胡言,快叫叔。”
“啊!”
女孩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而秦黎此時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直接讓女兒先回去。
小丫頭一步三迴天,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皇露出過這種表情,整日除了一張嚴肅臉,就是鎖著眉頭。
許久之後,秦黎依舊難以置信地道:“你回來了。”
當年一別,如果沒有對方替自己打下玄門,也就沒有今天的一分天下,甚至他時常還會在夢中夢到對方。
秦黎有很多疑惑,可今日再見,那種陌生感又讓他不知要如何開口。
幾分鐘後,在秦黎的私人書房內,趕走了所有人太監,確定沒人之後,秦黎才讓對方現身。
“前輩救我大秦。”
魏辰剛一現身,秦黎一個俯身就要跪下,卻被魏辰及時阻止。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天下不已經是你的了?”
魏辰有些好奇道,只聽眼前的秦黎表情沉重,有些話他已經壓抑了太久,今日再見魏辰,如果找到了宣洩點,非要一吐為快。
“前輩有所不知,當年你走後,那紫金玄門雖然散了,可這天下,卻並非是我一個人奪下來的。”
“福祿仙門?”
魏辰突然想到了蠑螈白天的話語。
“不錯。”
秦黎點了點頭,僅僅四年時間,他的臉上已經佈滿皺紋,顯然這幾天的憂愁事已經把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知道對方神通廣大,秦黎直言道:“就是他們,當年玄門雖然敗了,卻還有四位長老為死,這些人藏在暗中, 頻繁擾亂我軍中之事。
之後莫一天,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缺口,福祿仙門便是由此而來。
他們假心假意的要有我們聯和,可自此之後,玄門之人好似突然消失一般,隨著戰事的安定,一切也漸漸走上了正軌。
只不過這正軌,確實福祿仙門想要的正軌,他們四處傳道,收集香火,背地裡卻行豬狗之事,依舊與那玄門無二?”
“那你們就沒有想過反抗?”
魏辰奇怪道,當年玄門將他們壓制成那樣,他們都有心推翻對方的統治,這麼今天就不行了呢!
“前輩有所不知啊!”
此時的亂世王,活像一個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告家長的孩子。
“這福祿仙門藏的很深,已經深入民心,極少在人前顯惡,再加上他們廣收門徒,連朝中都是他們的人。
無人深恨,又有誰會去反抗呢!”
只有秦黎最清楚,這些人就是藏在人心裡的蛔蟲,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卻在背地裡不斷吸你的血。
如果不是新朝剛建,就是他這位皇帝恐怕也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那仙門偷偷選調。
這才幾年,秦黎在朝中說出的話,已經無人理睬了。
老臣們不是暴斃,就是在路上被人截殺,血腥之際,但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黎所說已是練神巔峰,可那福祿仙門中,卻足足有四位合道真人坐鎮。
天下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