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心下脆弱,盡數展現在了楊愔面前。
楊愔並不話,只是默默地輕輕拍撫高殷的後背,讓他肆意地宣洩自己心底的憤懣和積壓已久的悲憤。
高殷心中的不平,楊愔並不能完全知曉。
但是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出來一絲不同。
和高殷平日裡的溫文爾雅、寬仁好學並不相同的情緒。
只不過,那又如何
他身前的這個未及弱冠之齡的青年,是他手把手交出來的學生。
是他大齊國的皇太子。
楊愔心疼高殷,自然也就由著高殷發洩。
東宮之中,除了高殷和楊愔君臣二人,並無其他人能夠知曉他們今日在此,到底了些什麼。
只不過,侍奉在殿門外的宮人們,在入夜時分,看到尚書令楊相公終於自殿內而出。
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外臣不能留宿禁中。
一來這是禮法,二來東宮的宮人們大多都是忠心耿耿之輩,對於高殷的安危,也是萬分在意的。
雖然楊相公被皇太子尊崇和敬仰,但宮人們也生怕楊愔會冒犯了高殷。
畢竟他們二人在殿中久久,在殿外聽著,內裡雖然沒有嚴詞厲色,但宮人們仍舊是惴惴不安。
如今,楊愔走出來後,宮人們才在自己心底默默鬆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膽戰心驚地侍立門前了。
因楊愔參拜高殷的緣故,他們這些東宮的奴婢,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殿外候著。
萬一真有意外,宮人們也方便立即衝進去救場。
“恭送楊公”
宮人們不得趕緊把楊愔送走。
“不必送了。”楊愔理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而後偏頭告知身側的宮人。
有幾個宮人按理是要護送楊愔出宮的。
但楊愔此言,就讓幾個宮人頓住了腳步。
只剩下兩個內宦,按照宮規,默默跟上。
而殿中的高殷,好似真的是被楊愔給安慰到了。
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
甚至都不需要再去找高寶德談心。
高殷原先想的是,若是自己當真做不了決斷,就只得去和高寶德聊一聊了。
因為在高殷心中,他的這個阿妹,內心是很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