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一邊笑,兄弟倆就又逛回了文安殿。
文安殿側殿。
與鄴都半差不差,文安殿正殿之上,一般無有大事也是不開放的。
宇文毓是天子,但也不會沒事就往正殿跑。
他此番,當然是攜宇文邕一起回到了文安殿側殿。
就是方才,他們二人見面的那個殿室。
如今只是又逛回來了而已。
實話,兄弟二人在宮闈之中轉了轉,受宇文護壓抑著的心神都有了些輕微的好轉。
宇文邕瞧著,至少宇文毓不再是原先那般緊鎖眉頭、悶悶不樂的樣子了。
這就還好。
於是,見天色已經不早,宇文邕就提出了告辭。
“陛下,弟弟初歸長安,府上還待好好收輟一番,今日”
宇文邕還沒完,宇文毓就面露不悅地反駁道:“今日就與吾同榻而眠,不必歸府了。”
宇文毓可不聽宇文邕的推托之詞。
他只不過是不想要繼續呆在宮中罷了。
宇文毓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總有些不入世流或者是厭世。
他稍微有些察覺出來了,宇文邕和眾臣官吏不太一樣,同其他的宗室子弟也不盡相同。
宇文邕倒是對官爵厚祿沒有什麼追求似的。
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那不是厭世,又是什麼
一時之間,宇文毓神色複雜。
他其實不太希望,自己這個弟弟無慾無求。
若宇文邕當真是無慾無求,並不是宇文毓心中懷疑猜忌於他,而是宇文毓會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這個弟弟。
不能知道他想要什麼,也不能真的讓宇文邕開懷大笑起來。
總會有一絲絲的虧欠之意。
“大兄想什麼呢”
宇文邕見宇文毓神色不對,連忙放鬆地問道。
不知之前如何,反正今日見到闊別已久的宇文毓,宇文邕總感覺他情緒有些過於容易激動了。
這可是為君之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