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祖娥也沒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一側的大內監，見到皇后和這位女侍中這般的痛楚，也心有慼慼焉。
只是他還尚存一部分理性，知道皇后的鳳體，也同樣貴重。
有些複雜地張口，同皇后道：“殿下，陛下尚未甦醒，您的身子，同樣應該保重。”
皇后沒有反應。
但也知道，他得對。
“若是殿下有了不豫，若是陛下醒來，聽聞殿下之事，定然也是不好的。”大內監安撫皇后李祖娥，希望她去側殿偏室歇息一二。
如今，天色昏暗，十月七日，就要過去了。
懷有心事，李祖娥有些茫然。
她可一點都不想讓十月七日過去
一點都不想到十月八日、十月九日最後的十月十日
李祖娥多希望，時間就此停滯住，或者是跨過十日那天，讓她的陛下，不要離他們而去。
不要離自己而去，不要離自殷而去，不要離紹德而去，還有他們的寶兒
都在等著高洋。
“那好”
李祖娥知道，自己心急心痛，也沒有辦法。
終歸到底，高洋還是默默地躺在榻上，一副脆弱的模樣，絲毫不像是往常那個暴虐好殺的天子。
更像是一個受人欺凌的病弱公子。
“那你們，定然要好好看護陛下，陛下若是有何事，就都來側室告知吾。”
李祖娥隱晦地道。
但該懂得，太醫令和尚藥典御都懂。
就是，一旦陛下甦醒，亦或是陛下駕崩都要第一時間去告知於皇后殿下。
那也是應當的。
只不過，自李祖娥口中出來，大家都感到心中泛酸泛涼。
殿中的氣氛死悶死悶的。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玩笑話逗眾人笑。
因為他們都知道，高洋的情況。
恐怕當真不妙
“叫人備下罷”李祖娥離殿之前，最後一句話輕飄飄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