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
靈堂已經掛了白,並設千僧齋。
獨孤信自戕後,崔氏和他的諸子,並之獨孤氏親族,一同循禮送別獨孤信。
“七七日內,廣造眾善。能使是諸眾生永離惡趣,得生人天,受勝妙樂,現在眷屬,利益無量。”
有功德無量的僧人,再給獨孤信超度,親族祈盼獨孤信能夠在身後享香火供應。
靈堂。
香燭酒食之前。
獨孤信次子獨孤善、三子獨孤穆、四子獨孤藏、五子獨孤順和兩個小兒子,兄弟六人,除了獨孤信遠在齊國的長子獨孤羅,一同跪在堂中,燒紙默哀。
崔氏早些時候,得知獨孤信自盡,一口髒血噴出,如今人正懨懨的,在後院歇息。
靈堂之中,除了侍婢之外,只有他們兄弟六個。
獨孤善河州刺史的職務,已經被宇文護剝奪。
其他的幾個兒子,本來就沒有什麼顯要的官階。
獨孤善曾與崔氏和族中之人商議,到蜀地待幾年,以避長安之禍。
現如今,長安皇城,宇文護總攬大周朝政,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威逼朝臣,讓人喘不上來氣兒。
宇文護已有僭越之態。
自獨孤信被賜自盡之後,獨孤氏的掌舵人,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獨孤善。
獨孤善年歲其實也不大,且新曆喪父之痛,他沒有了在長安爭權奪勢的慾望,也沒有想要硬碰硬地去和宇文護叫板。
他確實怕了宇文護。
但身份使然,又絕不可能違背父親的遺志,舉族降於宇文護,跪而舔之。
因而,獨孤善和族人去、崔氏等人,就想著先到蜀地避一避禍。
等日後,宇文護對他們獨孤氏的印象稍微淡薄些,他們再回長安不遲。
現如今,就照著宇文護所說,閉門讀書罷。
蜀中之地,宇文泰之時,就已經平定。
如今蜀中所說沒有關中繁庶,可也能讓人安居其樂。
獨孤善正懷心事,卻突然被門外匆忙錯雜的腳步聲打斷。
“二公子……”
獨孤善行二。
聞言,獨孤善皺眉,厲聲道:“何事如此慌張?”
進來之人,是前院聽旨傳話的隨從。
他三兩步跨進靈堂之中。
急趨至獨孤善身側,草草行罷常禮,低聲說道:“二公子,宮裡出事了!”
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