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高演掐她脖子的那雙手,在抖……
他很疼。
敵在後,他在前。
敵在明,他在暗。
高寶德心中安想,自己……差不多能活了。
果不其然,高演見她閤眼,連忙踉蹌地站起身來。
連探她鼻息,都沒有探。
就直接轉身側目:“何人行刺!”
好一個行刺,高寶德滿腦盡是嘲笑。
雖說被高演鬆開了喉嚨,能夠順暢呼吸。
可憋氣那麼久,高寶德完全不敢大口吸氣和呼氣。
就怕一個不留神,涼氣入嗓,必然是要咳嗽的。
只好微微吐氣,微微呼氣。
雖然四處寂靜,可幸運的是,高演的一番心思,早已不在高寶德身上。
他右手輕捂前腹,摸到了一把熱流。
是熱乎乎的鮮血。
高演顧不得疼痛,連忙左看右看。
想看到那個剛才捅他刀子的人。
“常山王。”
竟然又是一個熟人?
高演大驚。
知道他身份,那就麻煩了……
知道他常山王的身份,然後還捅他刀子,那就說明,此人不是和他高演有仇,就是高洋禁中之人。
但估計不是普通的百保鮮卑和宮內暗衛。
高演有這個自信。
他今日本是去皇太后宮中,拜見婁昭君,一時被婁昭君留了頓晚膳。
再然後,婁昭君突然興起,非要留他再說說話。
於是乎,高演也就順勢留在了宮中。
鄴都有宮禁。
但他是常山王高演,婁太后的親兒子,又怎麼會被這等小事給困住?
本來,得了婁昭君親手所書的懿旨,高演踏黑,正準備歸邸。
他的府邸,在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