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待你不薄,我亦是不短你、缺你權位。”
“為何要隨趙貴一起,犯上作亂?”
“為何要和他勾結,一門心思地想要除掉我?”宇文護憤聲。
他一而再,再而三對獨孤信拉攏親近,曾經獨孤信是那般的順從服帖,並不主動給他挑事。
甚至在他宇文護剛剛手持宇文泰遺命迴歸長安之際,獨孤信還曾協助於他,掃除長安的蠅營狗苟,心思不純之輩。
宇文護一直把獨孤信,看作自己已經爭取到的柱國大將軍。
如是沒有獨孤信前番的支援與幫襯,也沒有他宇文護今日一人獨掌朝政的局面。
或者,當初的獨孤信若是不肯盡心盡力地幫助宇文氏,他宇文護做事,自然是會瞻前顧後,被人掣肘,而難貫行國事。
現在倒好,獨孤信扭頭就和趙貴一起,想要殺戮他宇文護。
“衛國公……何至於此?”
“是護哪裡讓衛國公寒心?衛國公分明可以盡數在護面前講出來,護非刻薄寡恩,冷漠無情之輩,若是衛國公有何所需,當初,也是有無數的機會,可以跟護說。”
可是,他獨孤信,偏偏選擇了和宇文護對著幹。
獨孤信,曾名獨孤如願。
他以頭搶地,聽到宇文護憤怒地叱責於己,沉聲道:“信自認為,沒有背叛於晉公大冢宰,至於大冢宰所言,與趙貴一同謀逆之事,信更是無有。”
“哦?”宇文護被氣笑了。
“聽你的意思是說,趙貴知道自己必死,十分怨恨於你,這般咬著你是同謀不放口,是想死前拉你為他陪葬?”宇文護嗤笑,“獨孤如願啊,你是把趙貴當成了個傻子,還是在把我宇文護,當成個傻子耍?”
趙貴身陷囹圄之前,曾多次言及獨孤信,曾與他一同策劃謀殺宇文護。
宇文護早些時候,自然不信這番鬼話。
他豈會聽一個一心想讓他死之人的話語?
只是後來,他令人查探趙貴之後,密衛稟告,獨孤信先前,確實曾一人至獨孤信府上。
他們在府上,相談甚歡。
至於談話的內容,獨孤信府上防備得緊,沒人能偷聽來。
可趙貴在獨孤府上,待了足足半日之久,這點就足以讓宇文護遲疑了。
他確實對此,產生了懷疑。
於是在趙貴服誅之後的幾日,宇文護總是在想獨孤信此人。
從武川鎮起義,至魏孝武帝西遷,再到如今的衛國公柱國大將軍,宇文護經常猜不透獨孤信其人究竟如何。
獨孤信清猷映世不假,可宇文護覺得,他的心機,也深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