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從兄啊……日後,你必然會受到反噬。”
宇文覺肆意大笑。
這笑聲彷彿宣洩出,這幾個月以來,他對宇文護的痛恨與忍耐。
如今,宇文覺和趙貴的計謀敗的徹底。
宇文覺也不想再向曾經匍匐在宇文護的足下,喪盡顏面的活著。
沒有權勢,沒有顏面的活著,沒有意思。
“那天王……明日就頒佈禪讓詔書罷。”
“臣會讓侍中替您擬寫好。”
“今日就召岐州那位回來。”
宇文護雲淡風輕地說道,轉過身來,沒有再看宇文覺一眼。
“既然天王不想為主,那便明日退位。”
“臣告退。”
宇文護一甩袖子,也不再向宇文覺行禮,只在言語上存有一絲的恭敬。
剩餘的,都隨著他選擇當殿擊殺他而灰飛煙滅。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宇文護怒,天王退位,新帝踐祚。
左史記言,右史記事。
方才眾人在文安殿的一番舉止,都被史官記錄在冊。
宇文護此人,雖然知道有史官在一旁,倒也不甚在意。
他本就是坦蕩之人,行事從不在意旁人所言。
縱然,他飛揚跋扈、欺上瞞下的權臣形象,已經被眾人摸得一清二楚。
宇文護在文安殿的遭遇,以及宇文覺被廢之事,耳聰目明的朝中官吏相繼也都聽聞了。
因為宇文護沒有刻意地隱瞞。
或者說,他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
群臣敢怒而不敢言。
日後才能更聽話,才能更好得推行他宇文護的謀政。
惟闢作福,惟闢作威。
闢,指的是君王。
而如今宇文護擅權,朝中坊間盡數在傳“惟護作福,惟護作威”。
但他宇文護,何嘗在意過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