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從禁中分來侍奉宇文邕的婢子們見狀,都感覺有些納悶。
這人是誰?
竟然與公子如此稔熟?
不必通報就能入殿。
想來關係匪淺。
宇文邕雖為質子,但呆在齊宮禁中,仍然是一殿之主。
容不得婢子置喙。
“寶兒問郡公春安!”
高寶德如燕鶯般婉轉的聲音,自殿門口處傳進,宇文邕聞此熟悉之語,一瞬之間還不能反應過來。
待回過神,高寶德已邁進殿中。
高寶德許久未見宇文邕,宇文邕自然也是月餘沒有見過離鄴的高寶德。
殿外的柳梢露出嫩芽,宇文邕早見入春之景。可今日,方始聞鳥雀的啼鳴之聲。
高寶德清脆的聲音,讓宇文邕沁入肺腑。
“邕許久未見過小娘子了。”宇文邕放低語氣,朝高寶德說。
“還以為小娘子……”
“還以為我怎麼了?”高寶德笑嘻嘻地問他。
“小娘子猜。”
“我猜不出。”
“那邕也就不說了。”宇文邕搖頭淺笑,耍無賴道。
“郡公慣會欺負人!”
他今日頭戴籠冠,鶴氅內著寬博衫子,正盤腿坐於花毯之上。
今日的宇文邕,似乎與旬月之前的宇文邕不同。
比之月前,似乎多了些放蕩不羈與真誠摯熱。
案上無書,不知方才宇文邕坐著在做何事。
高寶德好奇,湊近宇文邕跟前問道:“今日和風麗日,春光甚好,郡公方才,伏案作甚?”
“再猜猜看。”
“郡公今日好是奇怪,讓我猜這猜那。”
宇文邕只笑不語。
“郡公案上無物,不在看書,也不像是在發呆愣神。”高寶德自顧自分析道。
抬頭一看窗外的透亮,歡快地問:“郡公方才是在賞春日美景?”
“日出杲兮,彼美人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