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早就記不得,前世的燕都,此時到底有沒有強攻過大齊了。
高殷緊鎖眉頭,沉默不語。
“阿史那燕都入朝,必然是為求取糧食而來。”高殷放下手上冊子,沉聲道。
這時長樂郡北,邊郡快馬來報。
因知皇太子已至長樂郡治信都縣,驛官便將信件於此,謄抄一份給予太子。
阿史那燕都並非先向天子高洋報備,而是徑直攜部族策馬南下。
逼迫邊郡,給他糧食?
因突厥可汗的身份,邊郡眾官吏,並不敢與他相對。
又礙於燕都的兵馬壓迫,邊郡紛紛投信鄴城,請聖天子決斷。
燕都剛暴,高洋就能忍他脾性?
高洋久居天子之位,也同樣是說一不二之主。
這些年燕都在邊郡的蠅營狗苟,齷齪心思,高洋可都看在眼裡,暗隱不發。
現如今,燕都當他大齊可欺不成,竟真敢揮兵南下。
突厥能速亡柔然,靠的還是大齊睜眼閉眼。
如今自己難以越冬,竟然又打起大齊邊郡百姓手上糧食的主意。
高寶德冷哼。
“燕都佔盡塞外之地,擁有數十萬兵力,縱使缺衣少糧,又何至活不下去,侵犯我邊郡百姓?其志,即在侵犯中原,此舉只為試探我們對他的容忍。”
高寶德不認為,燕都真就是為了逼迫高齊,給他一點糧食。
若是一逢冬,便如此乞尾相求,果真這般脆弱難擋,那突厥也不至於成為中原勁敵。
“他定是以試探為主,若真能順得一些糧米,只算是錦上添花。”
尚且未見燕都,高寶德就已經反感極了。
高殷聽高寶德言止,皺眉猶豫說道:“話雖如此……”
似有未盡之語。
“阿兄所言若何?”
“邊郡百姓,亦是我大齊之人。若置之不理,一言否決燕都之請,恐他一怒之下,害我百姓。”
高殷仁厚面生,又懂禮識節,他真的擔心突厥會對邊郡燒殺搶掠,侵害庶民。
依著高寶德分析不假,燕都在高齊虎口試探,想要探尋大齊對他的忍耐。但誰都知,順手牽羊之事又不難做,既然來了邊郡,何不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