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人都說宋三家有個兵不血刃的馬狐狸。
可這也沒有辦法,馬家縱然顯赫可也不缺她這一個女兒,孃家不能幫襯相公,她也養不起這麼多吃貨,至今也沒捨得給自己換身秋裝。
馬氏見相公回來,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下,快速把相公拽到一邊,不讓相公回家。
宋三不解:“怎麼了?”
馬氏脾氣不爽道:“知道你回了宋家,來了些臉皮厚的打聽訊息。”
“誰啊?”宋三納悶,什麼人能把平日脾氣好的娘子氣成這樣。
“你岳父!”馬氏只對著相公時說話就沒輕沒重,以前的良好教養不見鬼也見豬了!
宋三一聽岳父在,急忙整整衣冠就要進去,身為女婿怎能讓老丈人久等。
馬氏趕緊把他拉回來:“幹嘛!讓他們等著!想見就見,當我家門坎真那麼低。”她本來是不想抱怨爹孃的,可這些年有大嫂比著,人家爹是怎麼對女兒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爹怎麼就知道對長官發財的妹夫好,對她不聞不問,現在有事了一個個像施恩般的來了,進門就問她‘宋家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沒人問問她相公去了宋家是不是危險,有沒有考慮過她一直擔驚受怕的心情!
宋三見媳婦慢慢變得委屈,那點酸人的迂腐被壓了下去,也不管什麼岳父了,陪著自己娘子散氣。
馬氏見相公聽話,心裡沒來由的好受些,可來的畢竟是她爹,還真能讓相公躲著不見?收斂了下情緒,跟著相公恭敬的給父親問安。
馬老爺子‘銅鏽’起家,後給家裡捐了一大堆官,現在也算粗木繁枝的官宦家族,以前對大女兒的夫君好的沒話說,不過以後就不咋地了,現在來見宋三也頗有高高在上的意味。
宋三從不計較這些,一五一十的說了他知道的內容。
馬老爺心裡有了底,擔心大女婿因為太子妃發跡,也和顏悅色了幾分,走的時候留下了不少銀子,一直囑咐宋三好好幹,什麼都會有的。
馬家人走後,馬氏氣的把銀子摔在門上,不一會又一粒粒的撿起來,抹著淚去後院給相公孩子做飯。
宋三什麼都沒說的進了書房,他知道,馬氏雖然有小性子但識大體,不用他擔心什麼。
……
兩個不起眼的小衚衕消停後,傍晚的盛都有兩戶人家人頭攢動,送禮的、說親的、諂媚的、會閨蜜的,找著理由往趙府和馬府湊。
皇宮內,陸公公邊為太子佈菜,邊把這些當笑話講給太子聽。
周天心想,果然一石激起千層浪,焰宙天的威名夠她用到死了,區區進個門就能把全盛都的官員嚇城這樣,周天多少能明白今日送水果的和送身體的人為啥那麼多了。
陸公公為太子夾塊魚,試探性的道:“將軍今日可是被欺負的很慘呢。”說著嘆口氣,想引起太子的疑問。
周天沒興趣:“頁雪去南城了嗎?”她更關心這個。
陸公公道:“去了。”
“跟滕修相處的來嗎?”倨傲不喜歡滕修沒什麼,子車頁雪不行。
陸公公聞言笑了:“頁雪公子險些沒把滕公子氣死!聽說滕公子提醒了子車頁雪好幾次他叫什麼,結果頁雪少爺轉頭就忘,有事喊滕公子時,就指的滕公子張嘴裝啞巴,說來也是滕公子修養好,聽下人們描述滕公子和子車公子是見過的,只是頁雪少爺記性不好。”
周天呵呵一笑,吃飯也香了幾分:“他就那樣,難為堂堂子車家族養出了這麼個怪胎。”周天突然問道:“你知道子車頁雪為什麼這性格嗎?”
即便‘同父異母’子車家的三少爺性格也不該如此古怪,甚至可以感覺子車頁雪不喜歡子車世,雖然他極力隱藏,但他那點道行不如子車世,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陸公公早就等著太子問了,凡是出現在太子身邊的男人他都有調查,不瞭解也不會讓他們輕易接近太子:“說來話長。”陸公公為太子盛口湯,不建議太子總是吃菜:“就是姐姐妹妹、男人那一套,頁雪公子的母親和世少主的母親是姐妹,頁雪少爺的母親大一歲,是長女,母親又是穆老爺的正夫人,從小和子車莊主有婚約,兩孩子從小感情就好,頁雪的母親很喜歡子車莊主,一直以來沒懷疑過子車莊主對她的喜歡,人人都說,她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後來子車莊主去穆家做客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突然看中了貌美不俗、才學不俗的妹妹,也就是世少主的母親,世少主的母親是位溫柔賢惠的女子,極力拒絕過子車莊主,可她畢竟身份卑微,鬥不過當時家室無敵的子車莊主,委屈求全的跟了子車莊主。”
周天嚥下根菜,突然道:“等等,不是頁雪的母親該更漂亮點?”子車世若隱藏了自己那點淡薄寧靜的氣場,絕對沒人敢看他第二眼,無形的嚴肅殺氣,自動隔開身邊人三米遠,遠不如子車頁雪長的討喜,妻賢妾美,以為子車頁雪的娘更美呢?
陸公公道:“套句頁雪公子說過的話,她娘是正經人家怎麼能美。”
周天口裡的湯險些沒吐出來,正經人家?瞧用的這詞!不知道還以為誰不正經:“然後呢?”
陸公公繼續道:“子車莊主搶了妹妹也沒什麼,不過是個沒什麼身份的女人,搶就搶了,可誰知子車莊主竟為了安撫情緒波動大的妹妹,取消迎娶頁雪母親的打算。”
陸公公嘆口氣,自顧自道:“當時頁雪少爺的母親很生氣,哭了好些時日,人也瘦了,家裡人得罪不起子車家,就開導自家女兒,最後姐姐就當遇人不淑悽悽涼涼的認了,換個人不是一樣的嫁麼,只是多少放不下心裡多年的感情,有些埋怨妹妹在不該出現的場合出現,是有意搶她的意中人,但這件事總體還是讓頁雪少爺的母親想開了,聽從父母的安排,哭哭啼啼的決定另行婚配,可……”
陸公公話鋒一轉:“可當時的寄夏山莊少莊主,娶了妹妹又想起姐姐的好了,最後用他家的權勢硬逼著把大小姐給他送過去,可不想刺激了懷有身孕的妹妹,沒有迎娶。”陸公公望著太子的表情,突然好奇問:“殿下,您說是不是世少主的母親不讓子車莊主娶姐姐的?”
周天沒料到陸公公這樣問她:“難說,但也有可能是子車莊主承諾了世母親什麼,他想反悔又不想刺激世的母親,才沒當正妻過門,但也極有可能是妹妹從中作梗,想拆散幸福的姐姐,都有可能,具體你還要問她們本人。”
陸公公失望的撇撇嘴以為太子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答案,原來不過如此。
陸公公繼續:“據說大小姐當時委屈的不行,沒給子車莊主好臉色的抬了進去,可越這樣子車莊主越想哄好昔日的舊愛。可惜,大小姐膈應她妹妹,不想跟妹妹共事一夫,就做了偷偷和離的打算。”陸公公挺直腰板道:“人家穆大小姐是正經人家的驕傲女子,琴棋書畫、刀劍棍法,乃巾幗不讓鬚眉,還愁找不到一個好夫婿,就越看子車莊主越不順眼了。”說道這,陸公公眼睛一亮道:“奴才覺得子車莊主命就是好,姐姐如此了得,穆二小姐也不逞多讓,詩詞行文、診醫製藥樣樣在行,當年求親的人也是排了好幾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