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歡的眸子閃了閃,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說這些了,接著說墨羽宮的事情吧!勻伯侯也是墨羽宮的人嗎?”
李執安見她無心深談,便也不再多說,回道:“越秦風送來的那個女人,已經被寧修抓去了,偷偷圈養在密室。他存著什麼心思,我想你應該也清楚。”
餘清歡眼皮低垂,手裡拿著的一顆清脆飽滿的青棗也無心往嘴裡送了。
寧修能存什麼心思,不就是妄圖吞噬神君神元,一步登天嗎!
如此看來,她這副長相還真是一個“香餑餑”。此番露面,怕是墨羽宮眾人都會前赴後繼地來尋她。
李執安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盞,臉上的神情是萬般的凝重,又字字清晰地給餘清歡丟擲了一個重磅炸彈——“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寧修並不算是墨羽宮的人,但寧遠是。”
“你說博仁聖使?!!”
餘清歡猛地抬頭,明亮的眼睛裡佈滿了不可置信。
以及惶恐。
如果博仁聖使也是墨羽宮的人,那對方的實力也太過強悍了,別說是她自己了,就算是再加上李執安,也難以抗衡。
想報這個仇,只怕是難於登天了。
李執安點頭,又道:“他是墨羽宮的骨幹,對畫像之事自然瞭如指掌。寧修能下手抓走戚歡,與寧遠有著重大幹系。”
餘清歡:“戚歡?”
“就是長得很像你的那個女子。”李執安解釋。
“哦。”餘清歡應了一聲,又問:“你說博仁聖使只是一個骨幹?”
她簡直不敢相信。
按照餘清歡的理解,她覺得此人當個宮主都是綽綽有餘了,沒曾想這麼能力通天的人物,在墨羽宮內竟然還不是地位最高的!
“確實如此。”李執安鄭重回應,“真正的宮主另有其人。”
他認真地看向餘清歡,又道:“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能讓寧遠都甘願為之效勞的,那人要麼修為極為恐怖,要麼,則是身份極為高貴了。所以我一直不太主張你摘掉面具。”
看著餘清歡有些懊惱,李執安也不想苛責,寬慰道:“不過事已至此,你也別多想了,待在我身邊,我來保護你。若你想報仇,我陪你,你若想安穩度日,我也可以陪你。”
“不合適。”
餘清歡不假思索地回應到。
她與他現在的關係很尷尬,早已不能像以前那般親密無間地相處了。
而且現在,他們之間還橫著越秦風,那是一個她無法揣度、無法掌控的危險人物,在與他談妥之前,她最好還是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否則他要是怒了,還真會做出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出來。
她一個人尚且不怕,可還有餘家眾人,她不敢拿他們的安全來冒險。
李執安的瞳孔微不可見地顫了顫,失落的情緒蔓延。
餘清歡感受到了他的失落,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對他說道:
“侯爺,真的很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也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與墨羽宮作對了,我不值得你以身犯險,你應該放下一切,好好生活。”
“我不可能放下。”
李執安的眼中泛著紅絲,模樣固執,一字一句地開口:“他們殺的是我的妻子,我永遠都不可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