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軒遂又改口道:“越,越少莊主。”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可他畢竟是個有幾分傲氣的人,既然已經被人拿話逼到了這個程度,自然是不可能再腆著臉叫越秦風“師父”了。
越秦風扯了扯嘴角,對劉澤軒的改口不甚在意。
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如果爺沒弄錯的話,我家霜霜的年齡比你夫人還要小吧,卻也沒見她如此。年幼無知,可不是口出妄言的本錢。”
“百里霜剛才打了我一巴掌,我還說不得她兩句了?!”賀雲姝極其憤慨地插嘴。
她的臉到現在還疼呢!
她不過是說了兩句而已,百里霜既不流血又不掉肉的,憑什麼打她?!
質問越秦風:“如果我是口出妄言,那百里霜動人打人又算什麼行徑?!強盜麼?!”
“呵!”
越秦風聞言卻是笑了。
先是扯著嘴角笑,到後來,直接大大地咧開了嘴,仿若賀雲姝講了一個有多好笑的笑話一樣。
然後,收斂笑容,陰鷙而篤定地開口:“別說她打你了,她就是殺了你,殺了你全家,也有爺替她兜著!!”
劉澤軒與賀雲姝大駭。
賀雲姝大聲質問越秦風:“有錢就可以目無王法嗎?我不過是說了句話而已,是犯了什麼殺頭的重罪?雲霧山莊仗勢欺人,也該有個度吧?!”
“殤帝的旨意爺都敢不聽,你覺得你又有多少分量?”越秦風問賀雲姝。
語氣中的輕蔑無法忽視。
她能有多少分量?
賀雲姝也在想。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商人之女罷了,家裡有點小錢,在小城裡稍有些名頭,可放在雲霧山莊這個巨擘面前,渺小得如同螻蟻。
越秦風彎著唇,嘴角帶著幾分的隨意,徐徐說道:“這世界公平得很,高低貴賤,各憑本事,有多大的能力就說多大的話,逾越了,那可不就是自尋死路麼?”
突然收聲,冷喝道:“來人。”
“屬下在!”
越秦風下令:“既然她生了一根好舌,那就給爺拔了!!”
冷漠地留下一句後,越秦風不顧屋裡的哭喊與求饒,直接抬步走出了房間。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相公,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拔舌,相公……越少莊主!少莊主!”
屋子裡,劉澤軒根本就不是護衛的對手,輕輕鬆鬆就被一個護衛給制服了。
賀雲姝終於知道害怕了,扯著嗓子呼喊越秦風。
她想找越秦風求饒來著,想說自己願意給爹孃寫信,也願意給百里霜道歉,甚至下跪磕頭,她也願意。
可是,既不見人影,也沒有得到半分的回應……
等劉澤軒再次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一片慘白。
賀雲姝被雲霧山莊的下人帶走了。
想要救出她,唯有按照越秦風的意思給岳丈寫信,讓岳丈岳母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可他又不敢。
賀雲姝是他帶過來的,眼下當著他的面被割去了舌頭,若是兩位長輩來了,他要如何向他們交代?!
越秦風沒有軟禁他,因為他這點修為,放在雲霧山莊里根本掀不起半點的風浪。
這裡處處都是巡邏的護衛,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後,劉澤軒找護衛詢問了越秦風的位置,得知他現在就在餘清歡的房間後,便艱難地抬步,朝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