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說著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而言,陽光不是溫暖的,反而讓他覺得冷的刺骨。
他睜開眼睛後,深邃的瞳孔中劃過一絲狠厲,自言自語的呢喃道:“那就不能怪我了,皇兄。”
院外傳來孩童的歡聲笑語,還有幾聲女子的關切的囑咐,讓陳野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他的腦中不斷的浮現一句話,便是去見她,去見她,好似見到林舒,他才能是一個正常的人一般。
他的腳先大腦一步,邁了出去,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林舒。
陳野現在才明白,他不該一味的忍讓,讓自己在意的人受到算計和傷害,不管他怎麼忠誠安月國,他始終都是那個人的眼中釘。
他一再的除奸佞,治水患,平人心,安邦救國,終究抵不過一句功高蓋主的忌憚。
若是他當時沒有選擇放箭除奸佞,沒有讓林舒成為自己的軟肋,她就不會被人算計在內,就不會有危險,他們依然能一如既往的如膠似漆,不會分開這麼都多年。
現在連他的母親和林舒的父親,已然成了那個人用來要挾自己的物件,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自己的忠誠。
他若是繼續愚忠下去,他身邊的人,他一個都護不住。
為了消弱他的勢力,這些年皇兄也是煞費苦心,暗夜的殺手,接連二三的在出任務的時候,死了。
黃煙看過屍體的上的傷痕,那一刀一劃,用的便是皇室御用的凌風刀法。
不能說暗夜的殺手實力不夠,只能說皇室的暗衛下作,即便是戰神,他體力再好,也敵不過陰損小人的輪番戰。
他只好吩咐紅清,讓暗夜的人先不要出任務,漸漸將暗夜的羽翼收斂了下來。
他本以為他一再退讓,能讓皇兄消了心中的芥蒂,不料不僅沒有讓他信任,反而在他出使烏孫的時候,用他母親的生命來威脅自己。
想到這裡,陳野的腳步加快了許多,他現在誰都不想失去了,他說著推開了另一個庭院的大門。
陳野看到林舒詫異的臉,心裡騰昇起一股暖流。
他上前不由分說的將林舒拉入懷中,大手抵著她的頭髮,感受著她強有力的心跳聲,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你怎麼了?”
林舒本來想推開他,她的身體下一秒僵住了,因為她發現陳野的身體在發抖,好似在害怕什麼一般。
感受到了他的脆弱,她心軟了,沒有推開他。
他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肩膀,沉重的呼吸打在她的頸間,林舒想了想,將垂下的雙手抬了起來,回抱了他。
跟哄孩子似的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庭院裡安靜的不像話,就連樹梢的鳥兒都知趣的閉上了嘴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戲。
林舒拍著他的背,忽然感覺院中有好幾雙眼睛注視著自己,她的臉不由紅了,連忙想推開陳野。
陳野因為剛剛軟玉在懷,心情好了許多,他放開了林舒,低頭深情的凝望著她,裡面是溺死人的眷戀。
林舒低頭髮現,兩個孩子彎著腦袋看著他們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只見林宇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說著還一隻手巴拉著左眼的下眼皮,伸出舌頭衝著陳野做了個鬼臉。
他古靈精怪的說:“爹爹真不知羞,這麼大了還哭鼻子,還要孃親抱抱來哄你,我四歲我都不用抱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