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夏侯淵縱馬前衝。
兩軍再度廝殺到了一處。
血霧蒸騰,人仰馬翻。
雙方的長兵器噼噼啪啪地互相撞擊,發出密如急雨的脆響。這脆響隨即又被馬匹和人體撞擊的悶響掩蓋。
夏侯淵在即將和敵騎衝撞的一瞬間及時側身,避過一杆猛刺來的長矛,順勢將手中的鐵矛刺入對方胸膛。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敵人被帶離了戰馬,四肢抽搐著在空中飛行了丈許,最後帶著鐵矛墜落在地。
夏侯淵的戰馬賓士速度也因此稍許放緩,他拔出環首刀揮舞著,接連撥開啟三四支刺向自己的長矛,匆忙間抬眼向前一看,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那條身披魚鱗鎧,外罩著錦緞戎袍,頭戴猙獰獸面盔的高大身影已經到了眼前,夏侯淵幾乎可以看見那盔簷下兇惡的眼神!
隨著馬超的接近,一股惡風劈頭蓋臉地呼嘯而來。
只聽這風聲,夏侯淵便知不好。他大吼一聲,雙手持刀全力格擋。
刀槊相擊,夏侯淵只覺得雙手掌心彷彿被數百斤的鐵錘砸中,從小臂到肩膀一陣劇痛,而精鐵打造的環首刀刀身迸碎,銳利的殘片四處崩飛。有一道碎片恰好從夏侯淵的面頰飛過,撕裂了長長的口子。
夏侯淵根本管不了這個,他用力翻身,將身體甩到戰馬的側面,險之又險地避過那杆餘力尚未竭盡的鐵矛。
這個動作全靠雙手抱住戰馬頭頸,對馬術、膂力的要求絕高。況且四周都是密集廝殺的騎隊,萬一墜馬,很有可能會被戰馬踏成肉泥。然而就算如此,他也不願意與馬超纏鬥下去!
此人之勇,簡直已非人類所有,簡直如同猛獸!
戰馬再向前奔走幾步,忽然身邊稍許安靜,原來脫離了了戰圈,已經快到水畔了。夏侯淵的扈從們趕了上來:“將軍!將軍!馬超這廝沒有停留,他領著數十騎,沿著渭水往西面逃去了!”
夏侯淵放眼四望,之間渭水兩岸的廝殺仍在,可己方的優勢已漸漸明顯。想來馬超知道纏鬥下去,必然會陷入更多兵力的圍困,還不如甩開大隊全速逃亡,或許還能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此人能夠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家多年糾合的部曲,這份狠勁也是非凡。
不能縱放了他!
夏侯淵待要號令,聲音忽然被湧上嗓門的鹹腥痰液堵住。他附身下去,大喘了幾聲,才勉強緩過來。
“將軍,你怎麼樣?”部屬們紛紛驚問。
夏侯淵冷笑道:“馬超確實勇猛,可惜適才未分勝負,待我追上去,必定要他的腦袋!給我找一杆長矛來!一半人留下圍剿,其他人跟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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