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在哪一處蹚水過河比較容易?”雷遠問道。
嚮導指了指腳下:“就從這裡,然後向對岸那三棵老樹並排的位置。這一段水深不會超過兩尺,對面全是緩坡,也容易上岸。”
雷遠問部屬們:“都聽清了?”
賀松、任暉、劉七等人一齊點頭。因為鄧銅不在,他的部下現在都交給了劉七這個匈奴人。
“那就按照此前計劃的,景叔,你打頭。接著各隊依序過河,動作要快。”
任暉應了一聲,自去集合部眾。
從昨天開始,他這一隊騎卒就換上了繳獲來的吳軍騎士袍服。因為吳人騎兵甚少、作戰中又有損壞,所以打掃戰場以後只湊出二十來套可用的,形制還不統一。此前跟隨雷遠威嚇樂進的時候,他們用了一次,似乎勉強起了一點作用;這會兒正好再用一次。
片刻之後,任暉大聲催馬,帶著數十騎躍入臨江河中。
冰涼的河水使得戰馬猛地打了個噴嚏,前蹄連連躍起,任暉勒著韁繩,輕輕撫摸馬頸,使這位好夥伴冷靜下來,繼續渡河。
沒過多久,騎隊就越過河水。在騎兵們趟水的過程中,有些居民模樣的人詫異地抬頭來看,發現是熟悉的裝扮之後,又放鬆下來。還有人露出期盼的神色,大概以為這是哪支渡江作戰的部隊成功撤退回來了吧。
直到任暉等人登岸,營地方向才出現幾名士卒,一邊叫嚷著,一邊走過來。
“我們是吳侯的部下!奉軍令來此!”任暉應付著喊了幾聲。
百餘騎向營地方向直衝,距離那幾名士卒越來越近。
當雙方靠攏的時候,幾名士卒赫然發現,只有前隊少部分騎兵穿著吳軍服色,而他們手持刀劍殺氣騰騰的姿態,絕不是自家的部隊。
但已經遲了。任暉正縱馬從他們身邊掠過,隨手提起系在馬鞍旁的短戟敲了下去。沉重的短戟藉著戰馬奔騰的速度,砸在一名士卒的頭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那士卒仰面倒地,頭蓋骨碎了,鮮血和腦漿噴湧而出。
他的同伴們也隨即被殺死,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頃刻之後,上百名騎兵撞碎營地外圍的圍欄,直衝進軍營裡。
軍營的規模不小,各處設施營造得也很用心,可是裡面的人很少。除了最大的一處營房裡立即有數十人手持武器衝出來,其它各處,只有驚恐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太容易了。”任暉對自己說。
任暉和他的部下們順著軍營裡的道路往復衝殺,很快就把少量敢於抵抗的人殺死。更多計程車卒直接就投降了,根本沒有抵抗的意思。他隨即分派部下們控制碼頭和倉庫。
這時,後繼的騎隊陸續渡河。任暉催馬趕到路口,想要迎接雷遠進入軍營。卻見騎隊絲毫都不停歇,直接向夷陵城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