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這次你想要什麼?”何太后對鄧楓真沒什麼制約手段。
“撤銷幷州、冀州、幽州三個地方所有郡的太守大部分職權。
我的意思是說,以後就以此定製,郡縣都一樣,縣令也是如此,以後郡守、縣令只是郡縣的主要負責人,只負責行政事務。
司法交給郡丞或者縣丞,治安交給郡縣別駕以及專門的衙役,財政交給各級主簿,再加上負責監察的監御使。
以後郡縣大事由五人商議決定,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投票進行,以朝廷的名義宣佈此事。
不管是郡還是縣,以後都沒有兵權,郡兵和縣兵交給郡兵校尉或者縣尉,這兩人不屬於郡縣管轄,直接對更上級的軍事部門負責。”
鄧楓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再過幾年州刺史也一樣,只是換一下名稱。”
“這是為何?”何太后不理解他的做法。
“不管是哪一級的行政單位,分權都是非常必要的,過度的權力集中只會造成麻煩。
先帝把早已撤銷的州牧重新恢復,甚至連徵稅和招兵的權力都敢下放,老實說,我是真的不太理解。
州牧制度恢復以後,任何一個州都是完全自立的勢力,有兵有糧,自然也就有人投效,根本不用理會所謂的‘朝廷’,就好像我如果不在意,你能拿我怎麼樣?”
“啊?”何太后完全傻了。
“還不止這些,比如這次董卓亂政,你看到有一個州真的在乎這件事情嗎?
雖說二皇子下令各地朝拜的時候確實無人搭理,但你看這段時間風頭一過,有多少地方其實是兩邊都朝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段時間京城那邊發出的詔令,其實大部分州郡也都認可對吧?
只要你們兩邊的詔書不衝突,其實根本沒人多問,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乎誰是皇帝,反正也動不了我。
哪怕你們劉家的自己人也一樣,益州牧劉焉已經多長時間沒上過奏摺了?”鄧楓對漢靈帝的騷操作完全理解不能。
“可是,有大宗正鎮守益州......”本來想要反駁兩句,但是何太后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當今之天下,漢室再興的可能性已經基本消失,這一點我不想掩飾什麼。
唯一的好訊息是,至少目前還無人敢起‘取而代之’的念頭,但是如果繼續下去,結果怎樣,誰也不敢說。”鄧楓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給何太后打個預防針。
“那麼,你呢?”何太后臉色已經慘白,問出的問題也有些尖銳。
“至少,現在我還沒這方面想法。”鄧楓還是委婉了一點,因為他從沒想過給誰當忠臣。
何太后緩緩的躺在了床上,半晌無語。
“你也別多想,有我在,保你們母子一生榮華富貴還是沒問題的。”鄧楓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慰一下。
“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天下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你鄧子楓,加上你的幷州軍了吧?”何太后有些僵硬的轉過頭,語氣也變得冰冷。
“算不上,至少董卓的實力比我強多了。”鄧楓這個時候雖然大勢已成,卻還是不想頂在前面,他之所以當初放過了董卓,也是出於這方面考慮。
“這次你肯定會去的,對吧?”
“就算沒有你,我也一定回去,所以剛剛我提的條件基本上就是一張紙的事情。”鄧楓沒打算隱瞞。
“明日我就讓辮兒把聖旨發過去,你安排人再送一批糧食軍械過來。”何太后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
“你又想幹什麼?”鄧楓皺著眉頭問道,他雖然不怕這對母子搞事情,但也不想麻煩。
“我已經招募了2000女子,準備組建自己的女衛營。到時候你把你的人帶回去就好。”何太后用非常陌生的語氣說著,“徵北將軍可要哀家繼續服侍?”
鄧楓略作猶豫之後,起身穿上衣服走人,剛出寢宮不遠就聽到了宮內傳出了何太后壓抑的哭聲。
他很清楚,這是最後一次來何太后寢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