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閒看了一眼遠處高高的看臺,在那裡,有這個競技場的總管事人羅爾,今天的安排他必然知曉,但卻沒有告訴天閒。
決鬥之前不知道對手是誰,競技場的確有這樣的傳統,但是天閒已經叮囑過他了,不要安排諾法和自己碰面,而且為了有更好的宣傳效果,其實一系列的對手都已經內定好了,除了最初的幾個試試身手之外,每一個都是能激發話題的對手。
顯然,諾法原本並不包括在內,實際上,一名都是勝利後返場再戰的情況少之又少,觀眾們希望看到有力的碰撞和鮮血。
在這種有懸念的決鬥比賽中,並不期待這種明顯不公平的東西。
觀眾席上已經騷動起來,大家在把叫罵和噓聲給了天閒之後,終於發現天閒對手是誰,頓時不滿的呼聲更好,而且這種不滿一面倒的全部向天閒傾斜而來。
這很明顯是這個天閒耍的滑頭,希望挑選一個自己戰勝過的,而且才剛剛消耗了體力的對手來決鬥!
這種做法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無數雜物從看臺上丟了下來,甚至有憤怒的觀眾直接拆掉了椅子往下丟,競技場開創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這種人怎麼能來競技場這種地方!
天閒不由苦笑,放下武器和盾牌,嘴唇輕輕翕動,聲音如絲線逼進諾法的耳朵,“不要驚訝,是我在對你說話,你只要像平常那樣回答我就能聽到,你怎麼會在這?”
競技場中嘈雜無比,諾法和天閒也有些距離,聽到天閒的話他著實吃了一驚,不過很快鎮定下來,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從安排而已,不過叫我重新上場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可能不妙了,只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會碰到一起。”
“是誰安排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得到了彭斯的通知,同時競技場的人就帶我回到了這裡,看來今天我們要倒黴了。”
天閒心念急轉,迅速的思索了一番,一時間也沒有多少頭緒。
諾法的出現絕對是一個意外,而且對於自己的計劃也無疑是一個打擊,現在本來就宣告狼藉的自己會變得更加被唾棄。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場比賽的結果或許將招來一些不必要的後果。
天閒是不會殺諾法的,但無論殺與不殺,這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只要贏下來,觀眾們就會劇烈的反彈,認為這是一場虛假的決鬥!
可是天閒又不能輸。
身陷兩難的天閒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要諾法回到了場上,這似乎除了讓自己陷入窘迫之外,並沒有誰能得到什麼好處。
思來想去,天閒也不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白了這一次去白水池的事情做的如此招搖,之所以敢做的如此招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白水池被大家所畏懼,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心甘情願去白水池,這並不會干涉到某個人或者某些集團的利益。
天閒很清楚一點,就算自己表現的再自負,再找人討厭,但只要不觸碰某些集團的絕對利益,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可是現在麻煩卻就直接找上門來了,這讓天閒十分納悶。
難道是老奧羅氣不過,所以安排了這件事?
天閒覺得不會,這並不會讓老奧羅得到什麼好處,而且……老奧羅手裡並沒有多少實權,他未必就能做成這件事!
簡單說老奧羅是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他也並不是非要害死那麼多人才甘心,只是計劃被打亂,辦事效率一下子低了很多十分懊惱。
那麼……到底是誰,竟然可以讓已經決鬥勝出的諾法返回競技場?
天閒在這裡疑惑。
場外,老奧羅看著場中的諾法也是滿臉驚訝,他不由瞪向羅爾,“你這個混蛋,你都做了什麼?諾法怎麼會回來?”
羅爾只是聳聳肩膀,“放鬆,老傢伙,這個嘛……他是必須要回來了,我只能這麼說。”
瞄了一眼老奧羅,羅爾連連搖頭,“得了得了!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這是我的原則,你最好也不要問,明白嗎?你只要知道他必須回到這,誰也無法阻止。”
老奧羅聽到最後一句不由神色微微一變,沉默的轉過頭來,“原來是這樣……他必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