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早留意他的舉動,萬一他要射箭呢?無病見他衝了過來,躲嗎?倒是能輕易躲過。跑嗎?短時間內,他確實追不上無病。無病呢,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避而不戰,無病瞅準了馬蹄的踏幅,看準了騎士的肩膀,青袍男子大喝道:“你找死。”手腕一晃,刀抬高了半寸,砸向無病的額頭。這下砸實了,不殘也得暈倒了。
無病見馬離自己不足兩丈,弓步備戰,青袍男子貼近了,不足一米,無病卻突然倏忽不見了,青袍男子一愣神,突然腰裡一痛,如同撞到了巨石,身子一歪,顯險摔到地上。急急一提馬韁繩,青驄人立而起,原地朝前踏了兩下。
原來無病藝高人膽大,從馬脖子下竄到了青袍男子的左側,對著男子的腰踹了一腳,急切間看到了他腰間露出一半的紫衣衛腰牌,無病收回了八成力量。縱使二成力,青袍男子也岔了氣,掉了刀,疼的齜牙咧嘴,無病殺心已去,反手抱著馬脖子,氣沉丹田,使了千斤墜。
青驄前蹄咚咚兩聲砸在青石板上。無病雙臂環著馬脖子,雙腿蹬地,嚓嚓的摩擦著石板,無病啊的大喊起來,手臂青筋微現,額頭紅龍游動,青袍男子嚇得不知所措,一個呼吸的功夫,青驄馬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青袍男子在空中急急甩開馬鐙,過肩摔,一聲巨響青驄馬摔倒地上,青袍男滾到一邊,才沒被壓在馬下。
青驄馬躺在那,動了幾下腿,無病輕輕拍拍馬臉,摸摸馬唇,“嚇到你了吧。起來吧,沒使勁摔你。”
原來在青驄馬摔到地上的剎那,無病向上提了提馬匹,青驄馬好似聽懂了無病的話,慢慢站了起來,原地踏了幾步,貼近無病的腦袋溫順的蹭了幾下。
青袍男子摔傷了手臂,腰際隱隱作痛,掀開青袍,內裡的鋼絲護甲凹了一個大坑。腰部又是一陣疼痛。沒想到這個少年竟有這麼大的力氣,要不是這件鋼絲護甲,只怕肋骨斷裂。
無病拍拍青驄馬的額頭,努努嘴,青驄馬走到青袍男子身邊。大道兩邊的十一個大漢哆哆嗦嗦的不敢動作。無病走到青袍男子跟前,“還打嗎?”
青袍男子看著額頭有紅龍的少年,心中極度恐懼起來,挪挪身子,單膝跪地,“青兕參見龍使大人。小人魯莽,請大人責罰。”
無病不動聲色,心中猜到了幾分,羅啟蘭和無病講過紫衣衛的事,猜著被人誤作他人,無病應和道:“知錯就好。為什麼派人攔截我。”
青兕低著頭,“小人奉命暗中護衛田神醫,不巧大水衝了龍王廟…….”
“好個大水衝了龍王廟,衝撞上司,你罪該致死吧?”
青兕雙膝跪地,“大人,冤枉,我真的奉命行事,保護田姑娘。”
無病悠悠說道:“紫龍的命令嗎?”
青兕頭更低了,“是。”
無病一個健步,左手抓住青兕肩膀,青兕只感覺一隻鐵鉤扣在了身上,無病一把拎起青兕,一個前衝,把青兕按在牆上,右手探出食指中指,噗的一聲,插進了青兕耳邊的青磚牆上,右手慢慢旋轉,鑽了一個洞。
青兕只覺得耳際一陣陣熱流傳來。青兕垂下頭,不敢動作。無病慢悠悠說道,“你這青驄馬倒是與我投緣啊。”
“這就是您的馬啊,何來投緣一說?”
無病呵呵一笑,鬆開青兕,躍上青驄馬,“離我遠點。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了嗎?”
“屬下遵命,多謝龍使大人饒命。”
“還有,收起你的心思,田姑娘,哼哼,你不配。”無病輕飄飄的一句話砸著青兕的心神,無病一夾青驄馬馬腹,馬兒亢奮,前腿抬起,前蹄再度空中揮舞幾下,利箭般竄了出去。
青兕癱軟在地,不敢動,直到馬蹄聲消,才慢慢站起來,擦擦額頭冷汗,看了看青磚牆,一個大洞赫然在那,青磚末沿著牆壁撲簌簌劃了一道線,在地上留了一個小碎末堆,青兕雙手抹了一把臉。
這時其餘十一個大漢陸續靠近了過來,青兕暴起,一匕首抹了灰布衣衫的脖子,灰布衣衫男子捂著喉嚨,倒地吐血而死。青兕說道:“好好護衛田姑娘,眼睛亮著點。”
青兕搖晃著走出兩步,又說道:“挨個給店鋪下封口令,敢吐露半個字,殺他全家。”
青兕剛剛走到路口,又一個青袍男子出現,“想不到青兕也失手了?”
“哼,青狼,保護田神醫是我的職責,用不著你通風報信。”
“呵呵,紅狐覺得他有問題的。”
青兕冷哼一聲,搖晃著身體,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