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鬥殺霸王猇,於河水中將其徹底殺死,無病漸漸恢復了體力,唯一美中不足之處,便是沒了衣服,索性黑夜,無病不在乎這些,慢慢走上岸邊,無病打算,沐浴完再找些藤蘿蔽體回家。
無病對山中的一草一木很熟悉,看準方向,辨識好地形,知道不遠處有個溫泉水潭,那泉水有消炎祛毒的功效,大自然的饋贈。
芳草萋萋,鵲影掠月,幾朵白雲輕輕遊蕩,一點點彩色月華藏在白雲中,煒煒光華。
停步坐愛松林晚,雨打梧桐映菡萏。
明月初升,月光清麗。一池溫潭,氤氳嫋嫋。兩個美少女,在池中戲水調笑。蕩起漣漪,驚了水中的圓月,鬱郁香蒲和蘆葦一陣搖擺。遠處樹上掛著一紫一紅兩件長衫,池邊青石上擺著兩領粉色褻衣。草叢中蛙鳴不斷,蟲唱不絕。水潭是活動的溫泉水,一股溪流蜿蜿蜒蜒通向一條小河。
“姐姐,想不到宛城如此繁華,與長安、洛陽相比,也不落於下風,果真是袨服華妝著處逢,六街燈火鬧兒童。”
“這是義父的詩作,但說道讚美長安,我最喜歡義父這首,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義父真是世間少有的文武雙聖之人。”
“是,義父喜好喝茶,有這麼一首,更是風格獨特。
茶。葉香,嫩芽。慕詩客,愛道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銚煎黃蕊色,婉轉麴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獨對朝霞。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後豈堪誇。”
“義父之學識淵博讓人望洋興嘆啊。”
“姐姐,你是不是暗戀他?”
羅啟蘭苦澀笑笑,“哪能呢,能為他效力盡忠就可以了。”
上官梓桐調轉話頭,“姐姐,你果真姿色出眾,不拉你出來洗浴,都沒機會一睹美景啊?”梓桐調笑起來,指指點點,好似一個色狼。
羅啟蘭臉一紅,雖說是同性,可還是不自在,“原來你拉我洗浴是這樣的心思啊?你也不讓我看光了?”
梓桐笑著說:“我偉大,我不怕。”
羅啟蘭笑罵,“真不知羞。”
“你流血了?”梓桐尖叫起來。
羅啟蘭低頭一看,水中紅色蔓延,臉更紅了。“你先洗,我去清理一下。”說著趕緊上岸,披了自己的褻衣,身形藏在一塊大青石後,蹲在了修長的草叢中。
無病順著河水飄蕩,月亮都有一樹之高了,霸王猇已不知道飄到哪了,無病爬上岸,活動了腰肢沿著河邊一路走來,半片的褲頭早在水中搏鬥時候衝跑了,反正也是深夜,無病就裸著身體,一腳深一腳淺的前行著,他依稀記得,沿著河水能走出山谷。
驀然,無病迎風聞到一股血味,深吸一口,“人血。”無病貓腰,輕輕的走著。只見一塊大青石後,草叢晃動。
“莫非霸王猇沒死,不會呀,被我打得流血不少,眼珠子都沒了。早年,大哥以棍棒殺狗吃肉,以為狗斷氣死了。沒成想,一刻鐘後,狗又活了,翻身跳起就跑了。聽屠狗人說,殺狗必須勒狗,或者打暈後,用繩套吊起來,才能防止死狗復活。莫非這霸王猇真得沒死,幾時緩過氣來的,又在這裡撲殺了人命?”
無病心中嘆息,“去年多飛蝗,今年多猛獸。白日咆哮咋行人,人家不敢開門戶。長林空谷風颼颼,四郊食盡耕田牛。殘膏剩骨委丘壑,髑髏嘯雨無人收。
老烏銜腸上古樹,仰天烏烏為誰訴?逋逃茫茫不見歸,歸來又苦無家住。百姓生活太難了,活著不易。”
無病輕輕蹲身,撿了一根鵝蛋粗的木棒,抄在手裡,身子頂在青石上,側耳傾聽。
青石後,氣息紊亂,微微有嬌嬌鼻息聲,還有布帛摩擦的聲響。無病心想趕緊救人,想到做到,無病躍上青石,舉著木棒,雙腳彈跳,飛縱在空中,果斷跳了下來。
半空中,無病看到了令他很多日日夜夜都會想起的情景。明亮的月光下,一個長髮少女,披著粉色的薄紗,隱隱能看到白亮亮的肌膚,正蹲在那,摸索著什麼。
無病的一跳帶起一陣風,驚動了少女,少女正是羅啟蘭,她看到了不穿衣服的少年,股,舞動著棍棒飛身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