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格殺數個夜襲的黑衣人,與姬麓瑤閒聊,姬麓瑤單純,輕信他人,吐露了自己時代的事情,可她畢竟聰慧,一時發現無病不是和她同時代的人,羞怒起來。
無病苦笑,“你從沒問過我啊,我叫無病,馬上滿十五歲了,我只能告訴你,我就是這裡的人,大漢的臣民。你呀,以後警醒些。”
姬麓瑤生氣地挪到一邊,“你倒底從哪裡來?你為何冒充飛行員?為什麼套我的話?心思為何如此毒辣?”白了一眼,“哼,騙子,騙子,你不穿越蟲洞,怎麼可能只有兩三歲的樣子?男二十女十八,骨垢線閉合,不加防護即可安全穿越蟲洞,不必擔心身材縮小。說,那個金鳳,就是那個飛船,是什麼型號的?設計師是誰?”
“我無法回答。”
“我對你這麼坦誠,你怎麼不以誠對我?我告訴你,我爸爸是太空軍中將,我能抓你回去的,你是不是偷著穿越蟲洞來的?可很少有穿越成功的呢,你膽子夠大,運氣夠足啊,為了玩命都不要。說,你的赤泉是不是也是偷來的?這可是罪加一等的。你還違反了宇宙法則,殘殺地球人,這可是死罪。”
“哎,我可救了你一命啊。”
“哼,這事我會感謝你,不,已經感謝過了,解了你的毒藥,不然你可能就殘廢了。可你要說清楚,你來自哪裡?這武器是怎麼回事?不然一定抓你回去,叛你死刑。”
無病撿起掌中槊來,“這年頭都是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子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哼,這武器是我爹給我的,不就是有指紋嗎?有什麼奇怪的,就這麼簡單。”掌中槊驀然變長。
姬麓瑤有點氣惱,自己卻是有點小肚雞腸了,“那你身體裡為什麼有零號元素?”
“不能遺傳嗎?”
“你爹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啊?”
“你爹是誰啊?總問我底細做什麼?我才不像你是胸大無腦的女人,哦,錯了,你還沒長胸呢,小丫頭片子,明明八九歲,偏偏說十六,裝什麼,賽馬場而已。”
姬麓瑤氣得跺腳,心道,“我是胸大有腦的,好不好?魔鬼身材呢,我是高材生,科學家,青春美少女呢。夏朝的男人跟一群蜜蜂似的,在我身邊翁嗡嗡,我不以兒童示人,我能怎麼辦?”可她難以啟齒。
姬麓瑤一時語塞,眨著大眼,突然溫柔起來,“小弟弟,你怎麼這麼矮?”
“天生的,濃縮的精品。”
姬麓瑤想到了什麼,音調拉長,“小弟弟,以後我就叫你小弟弟了,喊聲姐姐聽聽。”弟弟二字加了重音,一種惡趣味,心道,“叫你說我是賽馬場。”
無病不懂姬麓瑤的話的內涵,沉默片刻,姬麓瑤閃著俏麗的大眼睛,睫毛翕合,像是一對黑蝴蝶在起舞翩翩。
無病看姬麓瑤沾沾自喜,心中著惱,無病閉嘴不語。
姬麓瑤鼓著腮幫,“好了,不逗你了,我姑且信你吧,兩項罪名不成立,可你要敢騙我,我一定抓你回去,我一定查清你的底細。不過,我勸你還是心善一點,小小年紀,戾氣太重,別打架,別殺人。”
姬麓瑤跳轉話題,無病撇嘴,“你太缺乏經驗了,被人騙來騙去的,就像剛才,你自己巴巴地將自己底細抖了個乾乾淨淨,都被我看光了。”
姬麓瑤臉色陰沉,“你什麼時候偷看我的?”
無病慌忙搖頭,“我就是誇張描述,你誤會了。”
姬麓瑤臉色緩和了一些,有點衝動了,在無病面前,總把自己逼得腦筋錯亂。
無病退後半步,“你知道我跟這些黑衣人有什麼仇嗎?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不知道情況就別勸人向善。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各自離去,山高水長,後會無期。我得離你遠點,怕被連累被雷劈。”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勸你放聰明點,世人有好有壞,分清了再說,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姬麓瑤明白了,一顆心因他的勇敢而升起,而今又因他的舍離而下沉,這是不滿,交淺言深,不知道別人經歷了什麼,就不要勸人大度,以己度人,失之千里。
光環效應,你對一個人的初始印象不好,認為他壞, 而後續的資訊又不符合你的判斷,那隻會加重你對他的不滿。反之,第一印象良好,各種後續發展又正面回應了你的預期,那他就一直是好的。
姬麓瑤就是這樣的狀態,起先認定無病是惡人,那無病的每次殺戮都被認為是陰鬱狠辣的,全然忽略了無病這麼做的原因,縱使無病救了她一命,可姬麓瑤心中依然有一點點念頭,認為那是無病佔了她便宜,在討好她以便追求她,除非無病表現出更多的正面形象,才可能扭轉負面的印象。
姬麓瑤人美才高,遇到的殷勤和追求太多了,然而無病對她不屑於顧,直言各奔東西再不相會,讓她心中大為不滿。
二人不再交談,姬麓瑤撿選收拾自己裝備,無病拿起一根黑白相間的菱柱,“這會不會是自己的兩儀鞭呢?”
“賽馬場,這個是你的嗎?”
姬麓瑤臉色大紅,“你再這麼叫,小心我揍你,小弟弟。”
“你揍不過我的。”
姬麓瑤將銀球放在包裡,“你是銀球的對手?”
無病沉默了,苦起臉來,“有本事咱們只靠個人本領切磋一次,別用兵器,不用旁人助戰,你敢嗎?”
姬麓瑤憋著怒氣,“切磋就切磋。”說著亮出了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