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娘如今也多少了解了徐長安的性格。
某種意義上,和她的阿白相性極高。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相比什麼驚天動地的轟轟烈烈,恰恰是細水長流的溫暖更能打動人心。
正是因為她對阿白那淡淡的感情打動了她,當年的李知白才會拒絕去做玄劍司的宗主。
毫無疑問,以李知白的實力如果真的入主玄劍司,如今的朝雲宗絕對不會是如今這樣各方制衡的模樣,只要她出面,在掌門不問世事的情況下,朝雲宗就會是她的一堂。
可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對於李知白毫無吸引力,所以她才會隨著自己安靜的在暮雨峰中做一個宅女。
徐長安,也是一樣的啊。
祝平娘輕輕嘆息。
所以她才說徐長安身上缺少了最為關鍵的少年氣息。
阿白還可以理解為是出身名門,加上道觀清修多年才這般嫻靜,與世無爭……徐長安呢?
祝平娘往昔實在找不到徐長安會這樣的理由。
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失去對過往記憶、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封閉島嶼之上的少年人,即便早早的結了親,可他……應該對外面的世界無比嚮往吧。
可徐長安從未有表現出過這種特質來,身上更是沒有半點身為少年人的銳氣。
如同少走了幾百年彎路,直接就變成這樣了。
但是偏偏祝平娘如今還真的能找出理由。
如果徐長安真的是仙人轉世的話……一切就能夠解釋的清楚了吧。
作為曾經朝看雲起、暮觀潮落的明仙之人,這天底下一切在他眼裡都沒有任何的秘密。
哪怕是青州之外的億萬妖族,在真正仙人眼中也不過是小打小鬧。
所以能解釋徐長安這樣的態度。
於是,在徐長安和雲淺這種平凡但是又王道的恩愛面前,一切其他女子的情感、無論是顧千乘的、柳青蘿的、溫梨的都會是單薄的。
誰讓感情這種東西,總是要雙向的。
單方向的相思也好、眷戀也罷,都是看不到答案。
所以,即便溫梨對徐長安的感情比她所想的要複雜……卻也沒有作用。
輕輕嘆息,祝平娘牽住溫梨的手,有些感慨的說道。
“阿梨,其實……你如今看不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還有回頭的機會,相反……青蘿那丫頭將一切都看的清楚,反倒是陷進去,再也出不來了。”
“回頭……”溫梨沒有聽的明白。
“糊塗些好,不是有話說難得糊塗?”祝平娘撇撇嘴。
其實,她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如果徐長安真的有什麼特殊身份,他和雲淺的結合說不得是命中註定、是他“下凡”之前就決定好的事情。
真以為,在這個萬事萬物以陰陽為主的世界,什麼人都能成為謫仙人的另一半嗎?
當然不可能。
雲淺能成為徐長安的陰面,她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只不過如今除了雲淺討人喜歡這一點之外,其他的還沒發掘出來。
可如果真是這樣……
祝平娘忍不住搖頭。
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徐長安的因緣早就是“上天註定”的?
那……他會對雲淺之外的女子不屑一顧也就能夠理解了吧。
但是祝平娘還是覺得奇怪,因為如果是仙人,潛意識裡應該不會那麼想要追求力量才對?
可徐長安對力量的追求她可是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