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告別了徐長安,神色壓抑的走在暮雨峰上。
她想著徐長安知道“噩耗”後面色蒼白,故作鎮定的樣子,嘆氣著來到徐長安在暮雨峰上的住處。
“回家了。”溫梨站在庭院外輕聲的道。
“喵!”
隨著溫梨的聲音,狸花貓被一股子柔和的力氣捏住了後頸,被她抱在懷裡。
狸花貓衝著溫梨的胸口呲牙,似是想要一口咬上去,不過它見到了溫梨陰鬱的眼神,一愣之後……就乖乖的躺在她的懷裡,沒有再報復她。
“這幾日小師弟的心情會很差。”溫梨對著狸花貓說道:“你是他的開心果,最近多去陪陪他,知道嗎?”
以往會盡力不讓狸花和徐長安見面的溫梨,此時也改了注意。
“……喵。”狸花貓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時它看著天明峰的方向有些擔心。
對於這個才出生不久的小傢伙來說,能夠讓“壞女人”這樣失態的……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就在此時。
溫梨忽然注意到了什麼,她看向遠處,只見一大一小兩個人正站在徐長安院子的另一側,對著這裡品頭論足。
“柳姐姐,他因為是男子,便是自己住的。”顧千乘踮起腳尖,看著後院那一顆顆結滿了飽滿水果的果樹,呲溜的吸了下口水:“我在師姐那兒嚐了一個他種的果子……很好吃。”
柳青蘿輕輕嘆氣:“怎麼帶我來這兒了。”
說是轉轉暮雨峰,結果總是繞著徐長安,從執事殿到他的住所,顧千乘幾乎一直是在解說。
小姑娘……是以為她對於徐公子是這樣的在意的?
卻也沒有在意到這樣糾纏的地步的。
實話說,有些無奈。
“我就是說說。”顧千乘看著柳青蘿目不轉睛看著庭院的樣子,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
只是……
她在看到抱著狸花貓、一襲玄色長裙的溫梨後,就像是一隻被人提著脖子的小鴨子,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氣質忽然萎靡了下去,俏生生的看著走過來的人。
“溫、溫師姐。”顧千乘乖巧的對著溫梨行禮。
溫梨簡單點頭應了一聲,她目光在顧千乘身邊的柳青蘿上掠過,抱著貓兒遠去。
“……”
柳青蘿心想按照規矩,她便是要跟這樣一個颯爽的女子修行?
等到溫梨的身影徹底消失,顧千乘才鬆了一口氣。
“嚇死個人。”顧千乘拍拍心口,連著抖了好幾下,心有餘悸的說道:“溫師姐……只能遠遠的看,離近了真的就像是山一樣的闊劍,壓的我難受。”
“有嗎?”柳青蘿不解。
“姐姐修為還不夠,不知道溫師姐的可怕。”顧千乘聲音發顫,溫梨的劍勢這樣駭人,這也是她無法將她當成孃親看的一個理由。
“你很怕她?”柳青蘿問。
“怕。”顧千乘使勁的點頭。
她孃親是以前合歡宗的宗主,所以暮雨峰上大多管事的人都曾經是她孃親手底下的姑娘,承受過她的恩澤,不過後來她孃親逝去後,暮雨峰就和合歡宗分離開來。
所以她是暮雨峰的團寵,無論什麼事情,這裡的姐姐都會慣著她。
但是溫梨不一樣。
她被溫梨教訓過,而且無論是誰……都與她說過不要招惹溫梨。
加上溫梨這樣性格的人天生就是剋制顧千乘,所以她見了溫梨……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大氣都喘不上一口,乖巧的像是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哪裡有一丁點瘋丫頭的模樣。
“溫師姐怎麼就是雲姐姐的引路人了呢。”顧千乘看著天明峰,身子輕顫……雲淺白天和溫梨在一起,她可沒有膽子找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