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之禮!”異口同聲。
輕輕轉頭,餘光虛虛的掠過天蓬,李天王到主帥之位坐定。
“跪下!”將士們手握各自兵器高聲吼道。
攥著拳頭,天蓬硬著頭皮拖著灌了鉛的兩條腿,吱吱扭扭跪倒在李靖腳下。
“屬下魯莽,還請天王恕罪。”
“哦?何罪之有啊?怎麼,不提陛下了?”說完,李靖狂笑了一陣,從帥位上下來,經過灰頭土臉的天蓬身旁。
“做個先鋒吧,不是想打仗嗎?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應戰。”
重新走回那張巨大的桌子旁,眾將也跟著圍攏過去,繼續著天蓬進帳前的會議。
“慢!”
正要出門,被李天王一聲喊住。
使了一個眼色,李靖身後站著的銀甲大步朝著天蓬走了過來,手裡抓著一直毛筆,一個紙卷。
“嗯!”往天蓬手裡一塞。銀甲閃身站到一旁,向著李天王那一堆人看了過去。
“天蓬啊,軍中的規矩,先鋒官是要籤軍令狀的。”
“軍令狀?”腦袋裡嗡嗡作響,天蓬緩緩抻開手裡的紙卷,一張已經擬好的軍令狀。
大體意思,為保士氣,以立軍威,先鋒官首戰當勝。戰平,則領五十軍棍。戰敗,則自戕祭旗!
哪裡是什麼先鋒官的軍令狀,分明是敢死隊的催命符!
合不合理,天蓬此刻已經不能再問。箭在弦上,再問一句,都是怯戰,剛才的侮辱,都是白受了。
暗暗叫苦,原來這就是裝逼未遂的代價。
本想借著玉帝的威名,利用李靖這次出征的兵力和機會,報了上次智清羞辱之仇。
沒想到,反而又一次遭到了羞辱。
這次的事,記住了!絕不能善罷甘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也不是君子,別讓我抓住機會!
什麼都不說了,明天既然作為先鋒出徵,一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否則,也是難以在這李靖軍中立足了。
騎虎難下,只能自欺欺人的給自己打氣。
硬著頭皮,天蓬把毛筆在自己嘴裡潤了潤,揮上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大名。
哼!
態度上強硬,可明天的帳,心裡根本沒底。
起身朝著他們看了看,顏面掃地的天蓬跟著一個引路的小兵走出了帥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軍令狀一簽,我拿性命賭明天。
萬一輸了呢?
剛剛出了帳,裡面便傳出了一陣鬨堂大笑之聲。
沒有回頭,天蓬狠狠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