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儘可能的提高自己的聲調,之前黑爪狼群的襲擊給她提了醒,這種突變個體是有可能出現變數的,畢竟伏山牛不同於黑爪狼,後者可以進行斬首,前者嘛......
面對十幾輛沒有剎車的大貨車,攔一個試試?
更何況之前出現的幾次針對移動城的襲擊中都存在著寄生獸,這是她不得不防的一點。
殊不知某人已經先行幫她降低了難度......
思索的間隙,前方的風雪中,大團黑影逐漸顯露,還沒等它們靠上前,周邊的一些民兵難免出現騷動,以往他們現在應該躲在家中,而不是冒著風雪直面怪物。
“長官,位置校準完畢,請指示!”
炮兵裝填完炮彈,起身敬禮。
凡妮莎深吸一口氣,高舉起右手,旋即向前揮下,
“開炮!”
嗵~嗵~嗵~
接連幾聲炸響,伏山牛群中頓時綻開大捧血水,到底是婺山聚集點那邊支援過來的武器,別的且不論,殺傷力毋庸置疑。
首戰告捷,這邊計程車氣頓時上漲不少,幾個嗓門大的更是歡呼起來。
凡妮莎緊繃的臉色亦是鬆了些,下一秒身後哨塔警報聲催命似的響起,倏然向前一步,視線緊盯著前方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大群飛鳥。
這場防守戰,遠比她想象的要艱難!
......
始遠城。
距離昨晚的夜襲已經過去將近十個小時。
大火仍在城內蔓延,槍炮聲卻稀疏了不少,偶爾有零星槍聲響起,很快便又沉寂下去。
難以名狀的寄生獸在街道上徘徊,手中拖著一具或是幾具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屍體,向著街道中央走去,最後將手中的殘屍拋入一座已然堆了七八米高,積雪覆蓋的屍山上。
數名身披黑袍的人圍繞著屍山站立,各自手中都捧著樣式不同的器具,腳下更是刻繪著猩紅法陣。
伴隨著晦澀的咒語不斷被重複吟唱,屍山周邊的空間似是遭到了扭曲,它們推擠著,撕裂著那些堆疊在一起的屍軀,讓本該在低溫中凝結的血肉融化,混雜著雪水淌落。
最終只餘下一具又一具兜著衣衫的蒼白骨骸。
數十道血線自屍山底下溢位,它們並未順著鋼鐵構築的街道淌入各處的排水口,彷彿是受到某種指引一般,匯流於正北方的一名身著灰色長袍,頭戴著一頂外形極為扭曲怪異的血色冠冕的老人身前。
他就像是冬末路旁將死的灌木,佝僂的身軀叫人覺得只要風雪再大些便會被徹底的壓垮,枯瘦的雙臂甚至無法再抬起掃去肩膀乃至頭頂官面上的碎雪,只能勉力握持著一根鑲嵌有多枚寶石的權杖來維持站立的姿態。
滿是褐色老年斑的臉皮耷拉著,渾濁的雙眼在身前的血水灘上短暫停留,旋即艱難轉身,走向身後的一棟高聳而華美的建築。
這裡是始遠城乃至整個婺山荒原區域內所有移動城中唯一的一座教堂,它象徵著崇高的信仰。
老人昂頭看著裝修極為精美的教堂大門,右手摩挲著權杖,忽地伸出食指遙指大門。
下一秒,身後的血水化做兩隻巨大的手掌向前,拍開大門!
出現在老人眼前的,並非是高大宏偉的神像,更不是虔誠的聖徒。
只有一群匍匐在血肉菌毯上的寄生獸,不同於外邊街道上的那些,這裡的每一頭寄生獸,均有著自己獨特的兇殘氣勢。
它們都是由大量血肉哺育,從血卵中誕生的恐怖存在!
然而此時此刻,它們卻變成了“養料”,無數觸肢以它們為核心蔓延向教堂的大廳各處,協助血肉菌毯在此處瘋狂擴散。
構築成一座血肉巢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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