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戰鬥仍未結束。
這些乘船從月亮中出現的怪物手段遠比徐玖預料中的多。
它們不僅能夠憑藉手中的長鞭完全奴役各種奴隸,其本身居然也掌握著相當水平的精神力量,面對徐玖的多次斬擊和突襲也能保住性命。
當然,這也是徐玖未曾動用全力的緣故,這些船出現的太過蹊蹺,讓他不敢隨意的暴露自身的所有能力,更別提體內的圓珠,那是徐玖當下壓箱底的手段。
因此雖然整體上仍舊對它們保持著強勢的壓制,但想要在幾分鐘內殺個一乾二淨還是難以做到。
不過徐玖對此也不著急,畢竟神廟那邊的進展還算順利,他在這邊拖住船隊的同時還可以仔細觀察這些怪物的情況,興許能從中找到此處冠級特異區的秘密。
此時神廟內對邪祟的封印已然到了最後一步,僅剩下鄭軼體內的那頭......
“這些植物你們無法控制,不過只要拿著種子,它們就不會攻擊你們,還會予以庇護。”
鄭軼一邊不停的將剩下的種子灑落在神廟外做最後的佈置,一邊分發一些給在場的眾人,
“我走之後,你們所有人都要聽從徐玖的命令,他答應過我,會盡力將你們都安全的帶出冠級特異區......活下去,你們都要活下去!”
沒有生離死別時應有的撕心裂肺,鄭軼平靜的交代著他早已準備好的後事,面前著三人亦是保持著肅穆,他們都清楚鄭軼的情況,心中有的只是敬佩。
“諸位,這一趟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是我的榮幸,也是蕪蘇城的榮幸!”
鄭軼往神廟的方向走了幾步,忽地轉身稍稍躬身,說完話又立刻回身,大跨步的走進神廟。
“奧科夫,金屬柱的修復情況怎麼樣?”
“還需要一點時間,算是順利,長官,您......”
專注於金屬柱的奧科夫應了句,緊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鄭軼,見到的卻只有他的背影,喉結上下滾動,最後還是將目光重新放回金屬柱,手頭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走向神廟內部的秘儀士們,一路上脫去上身的衣裝,顯露出已經被各種咒印覆蓋的身軀,甚至於最初的那些咒印已有相當一部分出現了重疊。
即便如此,偶爾出現的縫隙間還是有怪異的彩光隱現。
許是察覺到了將要面臨的封印結局,鄭軼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邪祟正在瘋狂的衝擊著咒印,只不過在來之前經由秘學社和鄭軼不惜代價加強的咒印又豈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腳步忽地一頓,鄭軼的目光停留在正對著大門的那面牆壁上,他記得上面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可現在好像多了些紋路。
有心想要看仔細一些,腦海中卻是傳來一陣鈍痛,捂著額頭身形搖晃,等視線重新清晰起來,那面牆上分明又什麼都沒有。
幻覺嗎?
沒有再顧慮太多,鄭軼加快腳步走到儀式法陣邊。
早在來冠級特異區之前,鄭軼就在秘學社內部跟這些秘儀士做過相關的排練,具體怎麼做不需要他們在提醒,直截了當的坐在封印奇物的旁邊。
“鄭將軍,儀式進行過程中可能會產生一定的痛苦......請務必忍耐。”
“放心,我沒那麼脆弱,來吧!”
看著身前牆壁上的浮雕,鄭軼沉聲說道。
三名秘儀士相顧一眼,按照先前的計劃開始吟唱咒語。
內部的邪祟在不久前被清空的封印奇物在咒語的引導下再度被啟用,腰間的數顆獸顱噴吐出灰色氣霧,湧向鄭義的身軀。
原本顏色沉鬱的咒印在這些氣霧的衝蕩中逐漸變淡,甚至是消失。
咒印的效力正在被不斷的削弱,隨之而來的便是邪祟的衝擊力度加強,扭曲的色彩在鄭軼的面板下四處流竄,腐蝕著他的血肉。
劇烈的痛感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的鄭軼都險些支撐不住,一時間臉色煞白,只得咬緊牙關硬抗。
不過這種感覺並未持續太久,因為取代咒印的灰霧開始接管鄭軼的身體,所有的知覺都在逐漸消失,而這無疑是比痛苦更令人恐懼的過程。
同一時刻,鄭軼身體內部的灰霧開始倒卷而回,只不過不同於來時的顏色,回溯時的灰霧中裹挾著大量怪異,彷彿有生命般不斷翻湧的彩光。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兩分鐘,鄭軼的身體則是在這段時間內不斷的乾癟下去,到最後變做皮包骨頭衰敗人形。
邪祟在他體內的這段時間雖然遭到了壓制,但還是輕而易舉的腐蝕著他的血肉精華,只不過之前有咒印壓制,一切都沒有爆發,如今邪祟被抽離,咒印也跟著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