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痴痴傻傻地杜知桃,眼神變了變,放下手後微微直起腰來,起身朝門外院子看了看:“爹爹,你也不怕隔牆有耳。”
“呵,就這一畝三分地,哪來的牆,哪來的耳?”淮南王覺得自己真是老糊塗了,竟然被自己的女兒騙了這麼久沒有察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和為父提前商量,你看這事……那長公主肯定起疑心了。”
“要是和爹爹商量,您能同意我這麼做?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見聖上一面。”
“如果知道你是裝的,為父肯定不會讓你糊塗下去,那可是欺君大罪,要殺頭的。”淮南王說話時,手都在顫抖,殺頭之罪可大可小,杜知桃也是膽子大,竟然什麼事都敢做出來。
只是杜知桃並沒有想這麼多,在淮南王拜託燭二行回去請旨延期婚期時,還覺得萬幸。
想著就算無法勾引到當今皇帝,至少也不用嫁給一個傻子了。
她哪裡想到,還有欺君之罪一說。
“我多次冒犯長公主,次次都說我對長公主大不敬,是犯了死罪,我不也沒事麼。”
“那是長公主寬宏大量,不想對你動手,不然你指不定死幾次了。”淮南王恨鐵不成鋼,到如今節骨眼上,杜知桃竟然還不知厲害,“要早知你是裝的,為父根本不會讓燭九陰代為請旨,把這事告知聖上,聖上知道了,那便是欺軍,你啊,是不是覺得你爹我活得時間長,想讓我早點見你祖父去。”
“我……”杜知桃如今也不知自己的小手段是不是正確了。
“什麼都別說了,明日一早,你便隨我會淮州,別再折騰了,任命嫁給高家那大公子吧。”
啪地一聲,杜知桃擺桌而起:“不行,我絕不能嫁給傻子。”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高公子雖是傻子,可他是當今太后的親外甥,以後咱們家也算皇室外戚了。”
杜知桃更急了。
皇室外戚有什麼用,她還不是要嫁給一個傻子。
她從出生到如今,因為貌美,已經高傲了二十多年。
若不是想找個配得上她的夫婿,她何愁留到年二十三,留成了老姑娘。
杜知桃咽不下這口氣,即便頂著殺頭的大罪,她也要把戲做足。
“爹爹若是擔心被連累,把女兒逐出家門便好,我不要當什麼皇室外戚,要當就當真正皇室裡的人。”
“知桃……”
“到時我就說陶神醫醫術精湛,治好了我的失心瘋,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清我是裝的,還是被治好的。”
見淮南王依然猶豫,杜知桃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嬌:“爹爹,您就依女兒這一次,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待女兒嫁進宮成為皇后,您可就是皇帝的岳丈大人了。”
“可……”
“不止如此,兩位哥哥就是堂堂正正的國舅爺,爺爺他戎馬一生的榮耀,女兒得繼續發揚光大不是。”
見杜知桃目光堅定,似是有十足的把握。
淮南王也不得不妥協。
淮南不求功名,在他出生時,他的父親淮王,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