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是嘴饞了吧。”溫鬱一臉黑線。
“八大碗實在好吃,你別這麼摳,你看我特意趕來幫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是吧陶神醫?”墨錦玥說著,衝陶星河眨眨眼,“一起坑溫鬱一頓啊。”
“坑賊女一頓,我覺得尚好。”陶星河也一起加入。
溫鬱撇撇嘴,臉上表現得很無奈,可心裡卻沒計較這些:“那就走吧,聽者有份,想一起慶祝的都跟著,本公主請客!”
眾人一聲歡呼後,浩浩蕩蕩跟著溫鬱離開。
屋裡瞬間空空如也,只留下一直哭泣的杜知桃,和唉聲嘆氣的陸銀。
尹孤晨扭頭去看,發現陸銀沒跟上,又折回來:“小丫頭請客,你不去?”
“不了,你們多吃點。”陸銀的表情極度悲傷,不止因為溫鬱的疏遠,還有為自己收得這樣一個徒弟感到悲哀。
尹孤晨沒再說什麼,只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走了。
這裡已經不是陸銀最喜歡的漣殤教了,陸銀的快樂,從季涼謙過世後,一切都變了。
走到杜知桃的面前,他為自己的徒弟蓋了蓋被子,最終嘆了一口氣:“知桃,你說你這是何苦……”
“師父,連你也不相信我嗎?徒兒真的沒有做過,不是我……”
“為師也願意相信不是你,但如果你說是師妹做的,我更不會相信。”
在陸銀的心中,師妹的地位,誠信,以及人品,要遠高出杜知桃。
他了解溫鬱,不恥做害人性命的事。
即便做了,溫鬱也會毫不掩飾的承認,從認識她的那天起,溫鬱不管做什麼,耍什麼心機,溫鬱都喜歡把話說在面前。
過去在漣殤教,耍錢茂時如此,再之前坑白蓮的時候,即便耍了心眼,在被人識破後也會大方承認,之後嘻嘻哈哈兩句,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即便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她也不會為了掩飾而狡辯,只會在大方承認之後,昂著高傲的頭,甩下一句愛咋咋地的不屑話語,誰又能拿她如何呢。
所以,當陸銀聽到溫鬱第一次說不是她所為之後,他已經百分百確信,溫鬱是無辜的那一個。
“為什麼,長公主究竟給你們灌了什麼迷藥,為何你們全都偏袒她……”杜知桃不願接受,她在漣殤教的這一個多月,可以說是做到盡善盡美。
她相信別人看到如此天真無邪的自己後,都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可偏偏所有人,全都更相信溫鬱。
陸銀微微扯起嘴角,感嘆道:“因為師妹想殺你,會選擇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比如讓燭九陰直接把你殺了,或者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請旨滅了包括你在內的淮南王府。”
“她,她真有這麼大本事?一句話可以殺我全家?”
陸銀點點頭:“先帝還未薨逝之前,她在寧都可以說是隻手遮天,朝堂上她鬥滅了皇子,後宮中鬥倒了貴妃,還一手助攻衍王,也就是如今的聖上成為太子,再到繼承皇位。”
說起溫鬱來,陸銀總會不自覺笑起來:“你覺得以她的地位和心智,想殺你,還用得著使用這些拙劣的手段?”
原來如此。
杜知桃方知自己輸得徹底。
先前她只知溫鬱是長公主,跋扈張揚沒人管得了,是因為她身份崇高,沒人敢管。
如今陸銀說出她的厲害之處,杜知桃這才有所頓悟。
那些玩轉於朝堂和後宮的人,心機之深,豈是杜知桃可以媲及。
鬥倒皇子和貴妃這些整日耍手段玩陰謀的高手,怪不得溫鬱面對杜知桃時,能一眼看穿她的內心。
不用任何手段,便能讓她碎屍萬段,想想今日這些小家子氣的手段,又能騙得過誰。
杜知桃心灰意冷,可最後還想再掙扎一次:“師父,你真的相信是我做的嗎?”
陸銀站起身搖搖頭:“你明日離開漣殤教,以後多保重,如果身上實在太疼,去找陶星河開一些止痛散吧。”
“師父……”
“不管以後如何,你都是師父的徒弟,為師只希望你以後一心向善,或許離開漣殤教,對你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