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都八百里加急文書,燭一行親自送來的。”
溫鬱微微一愣,只見夏荷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悄無聲息地放在桌上。
寧都的文書,怎麼會送來給溫鬱,不都是朝廷下達什麼命令,才會送到各衙門或者大臣手中麼。
溫鬱清了清嗓子:“算了算了,就衝你買的零食,我也寫不出好小說來,你先幫我裁些紙,過會再下山重新給我買回來。”
“郡主就會欺負夏荷,知道了,這就為郡主裁紙。”夏荷衝溫鬱眨眨眼,拿起一邊的紙張來沙沙地裁起來。
溫鬱借用她裁紙的聲音開啟信封,這的確是一張蓋有太子印的文書,是墨錦衍寫給她的。
“父皇病危,已不久矣,日夜思念寶貝疙瘩,望速回寧都,侍奉在側以盡孝心。”
落款日期是兩天之前,看來墨錦衍為了儘快把信送到溫鬱手中,以文書的形式,讓燭一言借用驛站快馬,以爭取縮短時間。
老皇帝病危是溫鬱沒想到的,想來她離開寧都之前,要不是想扳倒墨錦晟和唐貴妃,她也不會利用皇帝的信任演了一出甕中捉鱉的戲。
那場戲導致老皇帝中風臥床,才兩個月不見,竟嚴重到病危的地步。
提筆寫了一行字:歌舞坊等我,今日之內我去見你。
把信紙交給夏荷讓她揣好,示意她讓她說話。
“郡主,你這寫的是什麼啊,話本也不是你這麼寫的,你看這裡都被你塗成瞎疙瘩了。”
實際,溫鬱要傳達給夏荷的是:“交給燭一言。”
“去去去,你懂什麼,裁完紙趕緊給我買零食去,別耽誤我創作。”溫鬱衝她使了個眼色,時間尚早,她應該能在午飯之前想到出去的方法。
是直接和雲息庭說,讓她回寧都見皇帝最後一面以盡孝心,還是找個出去逛逛的理由,讓燭一言帶著她飛奔。
沒準等雲息庭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得找不到了,等她回了寧都進了皇宮,大概雲息庭也拿她沒辦法。
溫鬱覺得還是逃跑來得容易,直接和雲息庭說,他若是不同意,肯定會加強防範,再想逃出去,怕是沒這麼容易了。
想著該找個什麼藉口,誰知夏荷才剛出房門,就被雲息庭逮了正著。
“做什麼去?”雲息庭極具冷漠的聲音從院中傳來,嚇了溫鬱一激靈。
“回雲教主,郡主想吃九制話梅,我,我去下山幫她買點。”夏荷儘量保持冷靜,與走火入魔的雲息庭相處一個月,夏荷已經被打暈好幾次了。
若不是溫鬱在,她連一天都待不下去,早就逃到山下逃活命了。
壓抑,鬱悶,有話不能隨意說,雲息庭如影隨形,像是噩夢,逃不掉又醒不來。
雲息庭揚看著她的表情揚起嘴角:“是嗎?本教還以為聽錯了,屋裡那位莫不是讓你去找燭一言買話梅來吃?”
“我……”
“拿出來,別讓我動手。”
溫鬱一聽情況不對,立馬開啟門給夏荷解圍:“夏荷你過來,我不吃零食了,你不必下山了。”
這點小伎倆哪騙得過雲息庭的眼睛,他伸出手至於夏荷面前:“本教讓你拿出來!”
明明是大冬天,夏荷的頭上竟不滿細細的汗,扭頭向溫鬱看去,滿是求助的目光。
“拿出來給他吧。”溫鬱嘆了口氣,轉身回屋的同時,門砰地一聲關上。
這一個月中,唯一能讓溫鬱堅持下來的理由,是雲息庭偶爾正常時,對她表現出的愛意與關心。
她不願離去,一方面是有傷在身,根本跑不了,另一方面還是想等等陶星河,看他能不能研製出什麼方法,把雲息庭變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