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血氣上湧的憤怒,幾個人死死地攥緊拳頭,青筋暴突。
不止漣殤教三人,就連燭一言和燭二行也紛紛咬牙切齒。
仔細想來,能想起攻打漣殤教,又對雲息庭和溫鬱仇深似海的人,也只有他了。
原本應該愈加蒼老的臉,竟在不見的半年之中,愈發年輕起來。
斑白的頭髮變成如墨般漆黑的頭髮,連鬍鬚也變成了黑色,乍一看有種返老還童的錯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音信全無半年之久的錢茂。
他騰空而起,手指微微一彈,遠處一棵樹橫斷倒地,武功之高比之前大有增益,剎那之間落到雲息庭的面前。
“還請雲教主幫老夫看看,老夫自創的羅王神訣,功夫到不到家。”
在雲息庭打探八皇子府邸時,曾與黑衣人,也就是錢茂有過交手。
當時雲息庭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錢茂以驚人的速度,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可見他輕功了得。
如今功力,乍看之下和雲息庭的瀲情絕平分秋色,若單打獨鬥,即便雲息庭勝出,想必過程也十分艱難。
眨眼之間,錢茂又回到戰車上,他空手吸附起掉在地上的鐵鏈,蔑視地看向雲息庭:“寥寥十人有餘,怎敵我千人大軍,溫鬱在我手中,雲教主,這一仗還打嗎?”
此時的雲息庭,惱怒,憤恨,仇視,全寫在臉上,緊攥的拳頭一直沒有鬆開,捏著玉笛的手指,骨節已明顯發白。
錢茂攥著鐵鏈的手,手腕上下襬動,兩指寬的鐵鏈在他手中似是沒有重量,形成一道優美的波紋,瞬間傳到溫鬱面前。
她整個人被掀翻了,身體撞到鐵籠頂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疼暈了過去。
“溫鬱!”雲息庭的心像是被撕了一道口子,一滴一滴滲著血,痛徹心扉,“錢茂,放了溫鬱,你不是想要我的命麼,我和你單打獨鬥,若你的羅王神訣真厲害,我死在你手中,絕不皺眉。”
“哈哈哈。”錢茂狂妄地笑起來,“半年不見,雲教主依然有顆菩薩心腸,想普度眾生,只可惜老夫如今人多勢眾,手握你的軟肋,你想怎麼死,要先問過老夫才行。”
雲息庭不甘心:“殺了我,放了溫鬱。”
“那可對不住了,老夫讓你在一個時辰內自刎,你偏留著你的狗命。”錢茂說著,周身像是燃起一團黑色火焰,直勾勾朝雲息庭衝來,“機會只有一次,我要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刻雲息庭已經等待良久,他毫無退宿也衝上前去,似浮光掠影,蓮步生風。
強勁的邪風與閃現般的黑影交織在一起,只見錢茂突然從黑色風衣中抖出一排長釘,頃刻間朝雲息庭飛來。
雲息庭自然有能力化解,伴隨著強風,長釘瞬間調轉尖頭,再朝錢茂飛去。
就在此時,兩個身穿黑袍的人被錢茂吸附到半空中,擋在他面前,形成一道人牆。
長釘直插二人身體,在空中瘋狂扭動之後,直挺挺地重落在地。
二人已死,唇口發黑,五官流出黑血,乃劇毒所制。
“雲息庭,他的長釘餵了毒,你要小心。”陶星河大喊,提醒道。
尹孤晨氣得大喝:“錢茂,你竟然使用暗器!你個卑鄙小人!”
錢茂在打鬥之中依然遊刃有餘地呵呵一笑:“和溫鬱學的,這叫兵不厭詐。”
又是一排長釘飛來,同樣的伎倆同樣的人牆戰術,同樣有兩名黑袍人倒地而死。
殺敵為零,自損四人的方式讓人琢磨不透。
幾招之內已有十餘人倒地不起,雲息庭實在不忍心再把長釘打回去,只得打掉或者讓長釘朝別的方向飛去。
這突然的招式變換,給了錢茂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