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銀點點頭,之前朝廷八千精銳圍剿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可見教中出了細作有多可怕。
“也不能一直放任不管,要不明日我不出門了,留在教中保護師妹,順便查查喻歡的底細。”
“你以為尹長老沒調查啊,根本無從查起,師兄還是先離教,不止是你,我還得把教中所有人都派出去,來一出空城計,即便有敵人來襲,最多毀了漣殤教大殿,只要人保住了,我有的是錢可以重建。”
陸銀還是覺得不妥:“你一個人如何辦到。”
“有師孃和柳姐姐,還有尹長老,他們肯定會助我一臂之力,師兄還是追查墨錦晟吧,那個畜生,一日不殺之,我就是死了都閉不上眼。”
“呸呸呸,又要胡說。”陸銀一動,這才發現自己被楓葉埋起來了,嘩啦啦掉了一大片,“好啊師妹,你這是要活埋師兄。”
溫鬱哈哈大笑:“我都埋你埋了這麼久,你才發現啊。”
“你別動,看我不把你埋起來。”
溫鬱吐著舌頭迅速爬起來:“略略略,你抓不到我。”
然後兩小隻便在這楓樹林跑開了,溫鬱一邊跑還一邊抓起一把樹葉丟向陸銀。
陸銀也跟著反擊,抓起樹葉丟向她。
恍惚間似乎回到除夕之夜,他們手拿煙火棒,圍著煙花追跑打鬧,季涼謙和雲息庭站在一邊,笑著看著他們。
一句物是人非,剩下的不過是回憶與感嘆罷了。
雲息庭遠遠地看著他們,若有所思,喚醒了同一段回憶。
“夫君,其實郡主她有很多可愛之處,我有時很羨慕郡主,不開心的時候可以發脾氣,高興時可以開懷大笑,難過時有人能陪在身邊……”
雲息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溫鬱,緬懷過去的美好。
“夫君很喜歡郡主吧?”
雲息庭終於有了反應,表情僵了僵,錯開目光:“我不喜歡任何人。”
“喜歡一個人,眼睛是藏不住的,即便郡主做了許多傷害夫君的事,也還是能看到她的可愛,甚至郡主構陷喻歡,夫君也還是偏向與她,不是嗎?”
雲息庭皺眉,把目光看向喻歡。
他們之間很少對視,尤其是喻歡,時常低眉順眼,擺出恭敬自謙的模樣。
在沒懷疑她身份之前,雲息庭只覺得她是自卑,亦或像奴才對主上的尊敬,不敢直視以示尊敬。
如今想來,怕是有喻歡的理由。
心思越是縝密的人,越不允許對方看出自己的破綻。
偏偏很多細微表情,都可以從眼神中分辨出來。
“你想說什麼?”雲息庭看似面無表情,實際語氣中已帶有些許怒意。
喻歡微愣,有些許慌張:“夫君生氣了嗎?”
“溫鬱說,今日你在樹林與一穿黑衣的陌生人交談,被她發現後那人跳樹逃跑……”雲息庭的目光突然凜冽起來,“你覺得本教會相信誰,偏向於誰?”
這是喻歡第一次見到雲息庭凜冽的目光,冷淡,深寒,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