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雲息庭一直睡在自己屋子的,突然被溫鬱霸佔,他都不知該去哪裡睡才好。
喻歡扭頭看了看他的屋子,輕聲說道:“郡主突然搬來,以後怕是有的鬧,不如夫君來我房中睡,妾身打地鋪就好。”
“不必了。”雲息庭嘆了口氣,“你回房早些休息吧。”
“那夫君今晚……”
雲息庭沒有說話,朝自己的屋走去。
自從溫鬱來到漣殤教,喻歡便知道,雲息庭娶妻演的一場戲,便是為溫鬱而準備。
他們雖沒夫妻夫妻之實,喊著這麼久的夫君,總抵得過一日夫妻百日恩了。
寧願冒著戲劇以失敗收場,也不願與喻歡共處一室。
雲息庭他,是有多愛溫鬱,才能讓他對這份愛忠貞不渝。
……
在門口站了片刻,雲息庭還是推開房間的門。
溫鬱已經躺在床上,許是發燒的緣故,讓她的臉紅撲撲的,絲毫不在意般擺弄著手中的小竹笛。
無言的對視後,雲息庭走到另一邊的書桌前,一裡一外,誰也看不見誰。
大概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吧,亦或在心中默默祈禱,就這樣無言地度過整個夜晚。
突然傳來的笛聲,是一首雲息庭沒聽過的樂曲,她不知什麼時候學會的,在雲息庭離開寧都之前,她甚至不用心地連小星星都吹不好。
眼下她已經能吹出一首完整的樂章。
“你該睡覺了。”
總該有人打破此刻的寧靜,就讓雲息庭來說開場白吧。
竹笛聲停止,片刻的寂靜。
“雲教主不也沒睡?”溫鬱反問。
“我還想寫點東西。”
“位置給你留好了,想睡就過來,知道你沒處去。”
她其實都知道的,雲息庭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不應該低估溫鬱的聰明,更不應該以為溫鬱僅會因為他突然的背叛,默默離開。
溫鬱總有方法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就好比陶星河特意跑來跟他說,溫鬱以吞食毒藥的方法,從他口中套出雲息庭這麼做的目的。
她不知道原委,卻已知道結果。
這場沒有意義的娶妻背叛,在溫鬱來漣殤教短短三日之後,變成最為可笑的獨角戲。
轉日一早,溫鬱自然醒伸了個懶腰,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位置,沒有云息庭。
光腳下地走出裡間,雲息庭坐在椅子上,手掌撐著額頭正在打瞌睡。
寫了一晚上到底在寫些什麼……
溫鬱湊過去看著紙上的字,才看了第一行,雲息庭睜開眼睛。
似乎有些慌亂的,他把寫有字的紙張對摺起來放入抽屜,甚至還用一把小鎖,把抽屜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