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即便溫鬱是墨瑤芝的仇人,正常來說若真心不想讓一個人死,總會有種司馬當成活馬醫的希望。
可偏偏高為修攔在門口,似乎不想讓他們進去。
“星月郡主,內人已經去了,你就給她一些安寧吧。”
“郡馬爺,我都說我是來救你妻子了,你擋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是何居心?還是說你不希望陶神醫救回你妻子,我們救她才是礙了你的事?”
一聽此話,墨錦瀾直接給高為修一巴掌:“你給我讓開,讓陶神醫去救瑤芝。”
“岳丈大人,瑤芝已經去了……”
有玉笛公子在,豈能容他一直阻礙下去,凌空一掌打在高為修的身上,直接把他振飛:“救人要緊。”
幾個人這才衝進臥房,見到已經被病魔折磨得不像人樣的墨瑤芝。
面黃肌瘦,嘴唇發黑發白已成土灰色。
溫鬱看了直咋舌,衝陶星河大喊一聲:“我會心肺復甦,你去想別的辦法救命。”
一邊心肺復甦,一邊扎行針疏通心脈經絡。
差不多一刻鐘後,陶星河拍了拍大汗淋漓,一直拼命按壓的溫鬱,衝她搖搖頭。
墨瑤芝沒救了。
不知是耽誤的這點時間,還是她本就沒有求生意識。
人已經死透了。
陶星河不動聲色地收起行針,衝溫鬱使了個眼色。
行針插入墨瑤芝的皮肉接觸血液,是不是和溫鬱中相同的毒,等會便知。
臥房內外又是一片哀嚎聲,這時高振涵跑進來,看著眼前情景,瞬間把矛頭指向溫鬱:“星月郡主,我兒媳已經去了,你為何還要帶著人來鬧事!”
不悲傷,不主事,倒是想著先怪起溫鬱來,這高振涵的演技可不如他兒子啊。
溫鬱還沒從過度做心肺復甦的勞累中緩過來,擦了擦頭上的汗,好不容易喘口氣,立馬冷哼一聲回懟:“相爺,您和您家大公子是商量好說一套詞麼,我廢這麼大勁只想救人,你們非但不感激,還想汙衊我?”
高為修因為剛剛一掌,才緩過神來,強撐著爬起來,竟有些得意地說道:“我都說了,內人已經去了,星月郡主偏要帶著個江湖郎中進來,讓瑤芝不得安寧,結果不也沒把人救回來。”
“怎麼,郡馬爺見你妻子沒救活,很高興是不是?”溫鬱直擊他心中所想,“要不是郡馬爺擋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興許大郡主已經救活了。”
“我……”高為修自知剛剛的表現太過明顯,說不出話來。
溫鬱她太聰明,不同於一般女子,可以輕易哄騙,甚至此時比誰都要冷靜。
高振涵只覺得對付溫鬱,不能看在她只是個女子,用頭髮長見識短的眼光衡量她,女子該有的驕縱她有,女子沒有的謀算頭腦她也有。
況且,他們高氏父子還一心想和郡主府結成姻婚,墨瑤芝已經沒了,這時他們高家可不能把溫鬱給得罪了。
“犬子痛失愛妻,心中悲痛,有冒犯之處,還請星月郡主海涵。”高振涵微微行禮,立馬轉過頭去,表情盡顯悲傷,“為修,還不快去準備瑤芝的身後事。”
在父親的提醒下,高為修這才反應過來:“是,我這就去準備,還請岳丈大人節哀,保重身體。”
退出墨瑤芝的臥房,溫鬱幾人本想回去。
在沒鬧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溫鬱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及墨瑤芝中毒的事。
幾日前相國府參加壽宴回來,溫鬱中毒折騰了一天一夜,幾日後墨瑤芝中毒身亡,各種聯絡怕是已浮出水面。
溫鬱中毒不是必然,而是偶然。
正是那一碗被上錯的酒釀圓子,否則別說是溫鬱,就是陶星河也無法發現墨瑤芝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