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上護軍霍大人好大的官威。”這次開口的人是溫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寧都,甚至這錦國天下,都是你霍大人的了。”
聲音如此熟悉,霍庚一驚,立馬想到說話的人是誰。
他終於擠出層層包圍圈,一眼便看見被按在地上的霍晴憐,準確地找到溫鬱的方位,然後嗵地一聲跪下:“郡主,不知小女晴憐如何冒犯了郡主,還請郡主開恩吶!”
溫鬱抱著胳膊,不屑地瞥了霍庚一眼:“霍大人還真是忙呢,剛剛找你找不到,現在才姍姍來遲。”
“卑職,卑職剛剛和幾位大人喝茶閒聊回來晚了,不知郡主大駕光臨,是卑職的錯,還請郡主恕罪,饒了小女吧。”
溫鬱點點頭,闖禍的女兒家長來了,總要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這‘好父親’,親眼看看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女兒,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幾位大哥,霍晴憐剛剛犯的罪不急著懲罰,先放開她,我還有賬要找她算。”
按著霍晴憐的禁軍看向墨錦玥請示,在得到五公主的點頭同意後,他們終於放開了手。
墨錦玥則退到禁軍身後,在霍庚沒發現她之前,畢竟她這嫡公主,在鄭國國君的接風宴上,霍庚已經見過了。
此時的溫鬱走到霍晴憐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饒了她?霍大人,你知道你這寶貝女兒昨日做了什麼好事嗎?”
“昨日……”霍庚思慮了片刻,“小女平日裡喜歡和一些富家小姐,或是朝廷命官的女兒喝茶看戲,卑職……卑職確實不知小女昨日做了什麼……”
能讓星月郡主帶著人來喊打喊殺,霍庚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擦著頭上的汗,祈禱著千萬別是什麼要命的大罪。
“既然霍大人不知,本郡主給你時間自行詢問,若霍大小姐坦白從寬,我找她算的這筆賬,可以考慮從輕處罰。”溫鬱並沒有繞過霍晴憐的意思,她知道即便這事不去追究,剛剛冒犯公主,咒罵皇帝的大不敬之罪,已經夠要了霍晴憐的命了。
一聽溫鬱說可以從輕處罰,霍庚立馬像得了恩賜一般,爬起來拉起女兒:“你這個不孝女,到底犯了什麼錯惹怒郡主,還不快從實招來,跪求郡主原諒!”
霍晴憐看自己父親對溫鬱馬首是瞻,恨不得跪下給她舔鞋的模樣,內心大受打擊。
要知道她一直以上護軍大小姐的身份,看不起所有人,也是讓她引以為傲的本錢。
如今父親在溫鬱面前別說硬氣地幫自己說話,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她又如何丟的起這個人。
若是再承認自己做了不露臉的事,那她以後在官家小姐的圈子裡,還如何混得下去。
於是霍晴憐把心一橫,死不承認道:“我什麼都沒做,是溫鬱這個賤人陷害我!”
“你放肆,即便其中有誤會,你怎能公然辱罵郡主!”霍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若是真有誤會,相信郡主不會故意為難你,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溫鬱鄙夷地笑著,拍手鼓掌到:“好一個全是誤會的好父親,好一個死鴨子嘴硬的好女兒,我這人呢,讓一讓二不讓三,我最後再給霍大小姐一次機會,你若是還不說,那就別怪我從重處罰,讓你們這一大家子吃不了兜著走。”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是你嫉妒我記恨我,自己的名聲臭大街,還要冤枉是我毀了你的名節,你自己做過什麼下賤的勾當,你自己心裡清楚。”霍晴憐也豁出去了,哪管什麼罪罰不罪罰,她只是知道自己帶著藥去勾引玉笛公子的事不能承認。
若是承認了,以後被世人戳著脊樑骨罵的就是她了,她還哪裡有臉繼續活著。
溫鬱攤開手掌,無奈地看向霍庚:“霍大人,你也看見了,不是我不給你寶貝女兒機會,是她給臉不要臉。”
“郡主……”
“既然霍大小姐不肯自己說出來,那我就替她說了,反正我的名聲已經被她弄臭了,我就豁出去這把臉,和霍大小姐同歸於盡吧。”溫鬱嘆了口氣,還故意表現出極大惋惜的樣子,繼續說道。
“不滿大家說,昨日霍大小姐帶著媚藥去我德芸會館,意圖誆騙玉笛公子隨她外出就餐,企圖在他的酒菜中下藥,好生米煮成熟飯,逼玉笛公子就範。”
“不想昨日我在德芸會館攔住,霍大小姐無計可施,只得把藥下在我準備的酒菜裡,可她的奸計依然沒有得逞,被我趕出去德芸會館。”
霍晴憐眼見著昨日的把戲被溫鬱揭穿,心虛有愧,卻還要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生怕被別人看穿:“郡主有何證據指認我是下藥之人?又何以知曉酒中被下了藥?”
“多行不義必自斃。”溫鬱呵呵一笑,“你做的那些下賤勾當,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