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御醫剛想磕頭謝罪,卻見皇帝擺了擺手:“公主情況如何?”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起色。”御醫指了指陶星河,一臉難色,“陛下,此人……”
神醫如此年輕,本就讓人心存懷疑,再加之他行為動作,不似度過大量醫書古籍的學者,有著文人書卷的禮儀規矩。
皇帝看著他直皺眉,又不敢反駁什麼,既是溫鬱特意找來的神醫,或許真有那麼兩下子。
溫鬱的靠譜程度在皇帝心中還算有一定分量,更何況她父親還在朝中當官,定不會為了邀功,隨便找個江湖郎中來,那嫡公主的命開玩笑。
緊隨其後而來的溫鬱見眾人一副厭惡的模樣,忙出言解釋:“陛下,陶神醫醫術精湛,多少有些自視甚高,又身處江湖,不懂宮中規矩,還望陛下見諒。”
“無妨,只要能治好公主的毒……”
“臣女可以保證,公主的毒,只有陶神醫可解。”
並不是溫鬱吹牛說大話,而是他了解陶星河為人。
沒救的人,或是無法解開的毒,他只需看上一眼,便可瞬間判斷,進而決定要不要動手救治。
眼下他既坐下來為墨錦玥治療,便知對此有十足的把握。
一不救求死之人,二不救已死之人,三不救作惡多端之人。
這是陶星河座右銘,也經常掛在嘴邊。
聽溫鬱說得信誓旦旦,又把陶星河誇得神乎其神,皇帝和御醫自動閃到一邊,倒是要看看神醫究竟有何本領。
只見陶星河切脈過後,從藥箱中取出細針來,扎入墨錦玥的指甲縫中。
血中泛黑,很明顯是中毒所制。
陶星河又取出銀針來沾滿黑血,可想而知銀針也瞬間發黑。
仔細觀察銀針發黑的顏色,微微皺起眉頭,毒性之大,相信在場的御醫已拼盡畢生所學,能保證留有一口氣在,也算醫術精湛了。
“筆墨。”陶星河淡淡說了句,起身走到桌前。
宮女太監早準備好,提筆寫來,沒有一絲猶豫。
與尋常藥方不同,陶星河寫了兩個方子,分別交給御醫:“第一份藥方煎來先喝下去,過半個時辰把第二份方子煎好的藥服下,再半個時辰給病患大量喂水,切記不要混亂。”
“這……”御醫拿著第一份藥方,手抖個不停,“這方子怕是不妥吧……”
“怎麼?”皇帝不明所以,開口詢問。
“方子中含有斑蝥,霸王鞭,博落回,皆是大毒之物,只可外敷,不得內服啊陛下。”
陶星河聽後冷哼一聲:“以毒攻毒懂不懂?虧得你們還是御醫,第二個方子不是解毒了麼!”
也虧得陶星河想得出以毒攻毒的方法,霸王鞭和博落回雖有大毒,可療效卻是解毒為首,斑蝥破血化瘀,有利於排出毒血。
至於解方中的其中兩味中藥,車前草和巴豆,皆是有助於排出毒素,以確保無毒素留在體內。
得知陶星河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後,再看看解方中的幾味草藥,所有御醫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感嘆其中之妙。
“好辦法,好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