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知波研介的辯解聲在休息室內響起,真一與紅葉的外在表情與心理狀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距離最近的真一最先對阿知波研介的話語做出反應,他那揪住對方衣領的右手一鬆,臉上寫滿了錯愕,大腦則開始了飛速運轉。
的確,以目前的線索並不能推理出名頃老師已死。自己只是透過歌牌上的血漬、名頃老師今天的失約以及阿知波夫妻種種的心虛反應,先入為主地判斷名頃老師已經喪生於阿知波夫妻之手。其實,名頃老師被阿知波夫妻軟禁的可能性也並不能夠被排除。
想到這裡,真一的臉上頓時多出了一抹欣然的微笑,心中則在驚喜地感嘆著:
太好了,命案還沒有發生,悲劇還沒有出現,紅葉也不會傷心難過了。
與此同時,紅葉霍然從沙發上站起,神情激動地向阿知波研介追問道:
“名頃老師還沒有死嗎?那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啊?”
阿知波研介表情羞愧,眼神也躲躲閃閃,不敢與真一與紅葉對視,最後他低聲解釋道:
“昨天夜裡,名頃會長突然來到我家,並提出要與皋月提前比賽。當皋月落入下風時,我從背後襲擊並打暈了他,之後便把他囚禁在了地下室裡。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
說罷,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沒有起身。
真一也無暇吐槽他的事後“躬醬精神”,眼下名頃老師仍存活於世便是天大的好訊息,他由衷地為紅葉感到高興,也為事情並未無可挽回而感到欣慰。
紅葉心中那塊高高懸起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湛藍色的瞳孔中也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從戰勝皋月的喜悅,到猜測名頃老師已經遇害的悲傷,再到峰迴路轉,她的心臟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上下猛躥,如今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此時,阿知波研介挺直身軀,真心誠意地說道:
“整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罪過,我會主動向京都警方自首,所以…”
他向真一方向伸出手,語氣懇切地請求道:
“能不能不把你手中的歌牌作為證物,因為這副歌牌是皋月會的傳奇歌牌,對我們而言,意義十分重大。”
“原來如此。”真一仔細端詳了一下掌中歌牌的血漬,嘴角掛起了自信滿滿的笑意,隨後他直言不諱地說道:
“之前我一直有件事情沒有想通,那就是為什麼皋月女士在今晚表現得比你這個行兇者更加驚慌失措。但剛才聽到你這番話後,我就明白了,歌牌上沾著的血指紋,恐怕並不是阿知波先生你的,而是皋月女士的吧!”
在得知名頃老師未死之後,真一心情舒暢,又恢復成了之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開始孜孜追求事件的真相。
阿知波研介連連否認,用急促的語氣乞求道:
“不不不,那指紋正是我的,我之後也會去自首,求求你快把歌牌還給皋月會。”
“老公!”之前一直默默盯著地板的阿知波皋月終於出聲,她神色悽然地一笑,隨後對丈夫溫柔地說道:
“你沒必要為我擔這個罪名,這樣我所承受的心理折磨反而更大了。”
然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她緩慢但堅定地從沙發站起,面向真一主動坦承道:
“你說的沒錯,歌牌上的指紋正是我的,也是我攻擊了名頃會長,我丈夫不過是配合我而已。”
“皋月,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