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深夜子時左右才趕到小鎮的,當他看到“日出客棧”四個字的時候,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隨後他便下馬,將馬拴在柱上,輕輕撫了撫柔順的馬鬃。
馬也在喘氣,他也在喘氣。
然後他竟盤坐在地,雙目緊閉,運功恢復起來。
過了不久,遠處也有兩匹馬奔來,一匹馬是紫色,一匹是青色。
這兩匹馬不似中原品種,而似外邦傳入,但毫無疑問,同樣也是好馬中的好馬。
街道冷清,空無一人。
白靄靄的霧氣充斥在長街的上空,氛圍變得既有些寒冷,又有些說不出的疑怖。
馬蹄踏在街道上,白霧慢慢湧動。
馬入小鎮之後,速度便放緩了下來。馬上坐著一男一女,二人看到林平之坐在日出客棧前打坐時,不禁均感到有些詫異。
拴在客棧前柱子上的赤兔馬卻開始躁動不安,用馬蹄微微摩擦地面,似乎還打算繼續奔跑離開。
林平之忽然開口道:“令狐沖,你追我追到這裡,如果只是為了幫你的小師妹嶽靈珊找回面子的話,未免有些對不起你身邊的任大小姐了。”
聽林平之的言語,追殺他的這兩人竟正是令狐沖與任盈盈!
·········
令狐沖從馬上一躍而下。
他手中持劍,凝視林平之,一身精氣神皆十分充足,顯是在內功上也有了不俗的造詣。
令狐沖緩緩說道:“我為的不只是小師妹,還有你關押師孃,意圖斷華山傳承之事!這些盈盈自會了解,你這等挑撥離間之計,是全無作用的了。”
林平之不禁嗤笑道:“哦?是嗎?你和任盈盈從少林寺逃出去之後,便在武林中蒸發了一般,人人都以為你們歸隱了。”
“但我知道,只要我一動華山派和嶽靈珊,你就一定會忍不住跳出來的!”
“咳咳......咳.......”
林平之說到此處,牽動傷勢,竟咳出血來。
任盈盈忽道:“你強行去練我父親的《吸星大法》,不得其法,自身內功已成無根+浮木。一旦遇上內功深厚者,立即便要落敗,你不如速速投降,我與衝哥還可饒你一命!”
林平之站起身子,冷笑道:“我苦練了五年的辟邪劍法,在其上的造詣比起昔日的嶽不群也猶有過之,你真以為殺我那麼容易?”
嶽不群得到辟邪劍法後,最多不過練了一年左右,便已有所成;而林平之一直隱忍,苦練了好幾年才出山,光從劍法上講,他也許真不比嶽不群差。
令狐沖嘆道:“那麼這是你咎由自取,也怪不得我了。”
令狐沖正要出劍,任盈盈卻止住他,道:“我還有話要問他。”
林平之看向任盈盈,笑道:“任大小姐還有什麼話要問?莫非是要問我:究竟是你好看些,還是嶽靈珊好看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