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鎮定了一下心神,繼續前行,隨著越來越靠近,那片血湖猛地翻滾,更有一聲尖銳的呼嘯驀然間從湖中傳出。
他趁其不備,迅速踏入六星芒石柱範圍內。
就在這時,轟鳴迴盪八方,一座漆黑金屬祭壇,赫然從那血湖內升起,祭壇雕飾著繁複精緻的魔紋,閃耀邪異的紫輝。
整個湖泊波浪翻滾間,可以看到在那血湖內,有無數身影起伏,這些身影看不出男女,因為他們沒有面板,只有血肉,血腥猙獰,在這血湖內扛著漆黑魔紋祭壇,這才使得祭壇付出了湖面。
那祭壇足有一百多丈,此刻付出水面時,散發璀璨的黑紫光輝,在這祭壇之上,有一張座椅,那座椅石制,彷彿與這祭壇是一體,如高高在上的王座。
六神柱閃耀起來,以血湖為中心,地面勾勒出一道道紋路,如果從高空俯視,發現赫然是一枚血瞳圖案,豎瞳凝視,彷彿透過時空看到什麼。
蘇明為眼前一幕感到震撼,從祭壇下重重人影中恍惚聽到一陣哀嚎與祈求聲音,在無盡輪迴中承受最殘忍的酷刑。
頭頂懸浮的墨玉葫蘆綻放燦爛光輝,與祭壇上的王座遙相呼應。
蘇明感知到了一股至高偉力,充滿邪惡墮落的意味,彷彿那是來自深淵的御座,坐上去會發生種種不詳,墮落王者的恐怖。
他忽然向景老問道:“此地供奉的是冥尊那一部分權柄?”
景老沉默片刻後答到:“邪惡……”
“邪惡。”蘇明心神轟鳴,他明悟了什麼:“那不是已經被邪惡神王佔據了嗎?”
“是的,所以我才說你來遲了。”景老無奈說道。
老人輕咳幾聲:“咳咳……,我們這一脈守望著此地傳承,滄海桑田,數萬年轉瞬即逝,默默等待著手持冥尊信物的人到來。”
“時間太過久遠了,我們從輝煌到衰落,再到重新崛起,迴圈往復,彷彿沒有休止,而在很久之前,神廟的偉力就消散了,接著儲存的神性也在持續流逝,到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
景老渾濁眼神充滿滄桑,身上的死氣更濃郁了。
蘇明聞言,心中有很大失落,原本以為能繼承神位,沒想到剩下個爛攤子。
“我還以為自己天賦能進行神級九考呢。”蘇明吐槽道。
“不管你什麼天賦,進行何種層次的考核,這裡儲存的力量頂多支撐三考。”景老坦白道:“所以我才說考核不需要我犧牲什麼。”
蘇明恍然,他記得只有神級第九考才需要大祭司獻祭,難怪景老顯得很淡定。
再說了籠罩此地的權柄偉力隨著邪惡神王出現已經消散了,祭祀一脈還剩多少忠誠也難說。
蘇明收拾好失落的心情,深呼吸一口氣,反正不虧血賺,他問道:“那現在我怎麼進行考核。”
景老指示道:“坐上那個王座就行了,先進行評級,然後再開啟考核。”
蘇明按照提示,小心翼翼靠近血湖邊,黏稠湖水翻滾,從深處湧上密密麻麻的白骨,相互重疊搭建成一條白骨橋樑。
見狀,蘇明倒吸一口冷氣,腦袋思維散發,止不住去想湖底下到底蘊含什麼恐怖之物,那股森然陰冷的目光從踏入六星陣範圍內一直存在,牢牢注視著他。
“對了,景老你說的詛咒是怎麼回事啊。”蘇明想找人嘮嗑一會兒,緩解心情,他腳踩上白骨橋樑,兩邊沒有護欄,要是掉了下去不知會發生什麼情況,只能小心翼翼走向祭壇。
“詛咒?”景老怔了一下,接著搖頭道:“其實也不算,只是當初和冥尊立下的神契,我們的先祖追隨過祂,決定永世守護神廟。”
“但這也禁錮了後世的我們,不允許離開神廟範圍太遠。”
“這樣嘛?”蘇明隨口回道,當初他還以為是守墓一脈的那種詛咒。
“是啊,所以你快點將此地力量繼承,最好是神級九考,那我也解放了。”景老感慨道。
他想起了離這不遠的在明都讀書的小孫子,或許在所剩不多的時光裡,終於可以陪伴他一段時間了。
蘇明已經踏上祭壇了,他凝視著王座,腳下抬起祭壇的重重鬼影也停止了哀嚎,靜靜等待,那道危險的目光也消散了。
少年嘗試坐了上去,王座堅硬冰冷,擱著屁股難受,感覺上也沒什麼特殊。
很快,傳承地就發生一些變化了。
嗡嗡嗡~
六神柱綻放微弱波動,泛起黑紫色的光輝,石質王座上一道道紫色紋路交織,蘇明感受到了一股偉力在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