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彷彿有無形的重錘襲來,重重地錘在維拉克的心頭。
“你、你說什麼?!”康妮眼前一黑,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也在懷疑是墨菲看錯了,“這種玩笑不能亂開!你好好翻譯電碼!”
“伯因……”墨菲凝視電碼,這段內容他已經反覆翻譯了幾遍,沒有錯誤的可能,“昨天凌晨……因病情加重……搶救無效去世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康妮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伯因是所有人的精神領袖,每一位同志都習慣了有他指引方向。哪怕是他身患重病的事情半年前就漸漸傳開,大家也都堅信像他這樣的人,一定能創造奇蹟,戰勝病魔。
他的離世,無疑給正在加速成長,亦在接受更多挑戰、考驗的國際平等聯盟頭上籠上了層短時間內無法散去的沉重陰霾。
“繼續翻譯,確認資訊。”維拉克繃著臉,一字一頓道。
“是。”墨菲眼睛通紅,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記錄電碼,拍發電報。
“怎、怎麼了?”洛佩斯看三人的表現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不好的訊息,忍不住在其他人的攛掇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墨菲無暇理會他們,雙手顫抖著記錄、拍發,不知不覺中,他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淚水滴落在紙張上。
康妮則靠在一邊哭到不能自已。
伯因是她最崇敬的人,就是在伯因的號召下她才走上了這條路,找到了更有價值的人生之路。
“呼……”維拉克仰頭微顫著撥出口氣,伸手擦去眼角匯聚的淚水。可淚水剛一擦完,立馬又湧了出來。
“這……”見維拉克都這樣了,洛佩斯和其他人面面相覷,微張著嘴不知該怎麼問下去。
“分站說……”墨菲看著新記錄下來的電碼,哽咽著道,“現在伯因去世的訊息還在封鎖,莫來斯同志正從前線往回趕,準備接手伯因的一切工作,暫任聯盟主席。基汀老師等人也連夜趕赴了來澤因,協助莫來斯同志穩定大局……我們要回些什麼?”
維拉克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在伯因去世這件對國際平等聯盟比天還大的事情下,別的什麼都好似不值一提了。
“都,冷靜一會兒吧……”維拉克扶著桌子緩緩坐下,又抬頭看向了不知所措的洛佩斯等人,用自己會的蒙勒哥字詞沙啞地道,“國際平等聯盟的聯盟主席……伯因同志……去世了。”
“什麼?!”
“他怎麼突然會……”
“究竟發生了什麼?”
伯因對國際平等聯盟,對所有革命者來說都太具有份量了。終於得知電報內容的洛佩斯五人,同樣陷入到了震驚與悲痛之中。
墨菲抹了把淚,長舒一口氣調整自己的狀態,向五人說明了情況。
維拉克掏出煙盒,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
他想起了伯因的一路囑託,想起了共事的幾百個日夜,想起了初識的那一天。伯因是他少有的打心眼裡欽佩的人,是他的榜樣,更是永遠穩如泰山坐鎮後方,讓所有奮戰的同志們心安的精神支柱。
其實和伯因最親近的人,對他身體的情況都再瞭解不過,知道一切的一切已然變成了時間長短的問題。
正是因為這一點,大家心裡才憋著口氣,把諾德婚禮的聚會當作是最後一次相見那般珍惜,拼命爭取著勝利,不想留遺憾,不想讓伯因倒在黎明到來之前……
他們盡力了,伯因也盡力了,唯有結果不如人意。
“呼……”維拉克吐著煙,不知心裡諸多想向伯因彙報的革命進展該再向誰訴說,不知心裡沒底的接納蒙勒哥城衛隊兵團一事又該尋求誰的支援。
耳邊是康妮的抽泣,墨菲強忍悲痛按響電鍵,其他人唉聲嘆氣的聲音。
國際平等聯盟的主心骨倒下了,這幫人現在的主心骨不能。
“康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