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千萬把法則凝聚而成的飛刀跨過破碎的空間疾馳而來。
“大家小心!”張公瑾急忙喊道。
這如同過江之卿的飛刀落入地面後繞了一道弧線,這才攻向捲簾。
“不要過來啊!”捲簾坐在地上不斷後退,眼神充滿了恐懼,這是五百年來不曾中斷的折磨。
這日復一日的穿心之痛早已經讓他變得瘋魔,只有殺戮才能緩解壓抑。
一萬金甲士兵恰巧在飛刀的必經之路上,然而這些飛刀卻像是幻影一樣穿過人馬,眾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唐玄奘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你殺貧僧九次,這一世你覺得貧僧會如何?”
捲簾猩紅的雙眼越發瘋狂,他一步步退向流沙河,在萬劍穿心的痛楚下獰笑道:“妖僧,原本我這一世要拜你為師,護送你去西天取經,但是如今你不尊天命,居然敢幫著人間王朝逆天而行,我就是拼掉這條性命,也要攔上一攔。”
他自知不是唐玄奘的對手,強忍著疼痛翻入湍急的河水中。
撲通一聲,捲簾翻入水中。
“冥頑不化!”唐玄奘可不認為捲簾能夠翻起什麼浪花,只要他願意,這流沙河他都能抹去,難道還要在意一個半仙半魔的太乙金仙?
原本還算平靜的流沙河,瞬間捲起千層浪。一波接著一波,似乎永遠不會停止。
“你殺我九世,我滅你一次,就當是了卻因果了吧。”唐玄奘自言自語道。
他抬起手,背後的佛陀虛影浮現,一隻只佛手上凝聚出一個個黑洞,只要這千手落下,哪裡還有什麼河流,說不定板塊上突,直接變成一馬平川的平地!
“師父!留他一命!”天蓬從空中飛來,他在廢墟之中將昏死過去的孫悟空找出。
唐玄奘停下攻擊,只是以法力壓制波濤。
“你叫我師父?”唐玄奘有些疑惑,他神情冷漠,天蓬的憨笑可不能讓他放鬆警惕。
他其實很不明白,李世民為什麼要留下這些個早已定好了的西遊棋子。
孫悟空是變數也是核心,他能理解,但是這天蓬和捲簾本來就是天庭和佛門的博弈啊,難道你希望這些見識過天庭佛門底蘊的人因為一點蠅頭小利而改換門庭?
至少現在的大唐和李世民還出不起這個價。
“對!至少在既定的命數里面,你就是我師父,捲簾也是我師弟。你說是吧,猴哥。”豬頭一笑,猴子立馬被噁心壞了。
孫悟空硬生生恢復了點意識,說道:“呸,你個死豬,我才沒你這麼噁心的師弟!”
李世民走來,他的背後跟著一臉幽怨的楊嬋,倒不是他不知道憐香惜玉,只是這手持寶蓮燈的楊嬋不插上幾根封神釘的話,他是真不放心啊。
誰知道什麼時候來個寧死不屈,李世民自己倒是不怕,但傷了花花草草也不好。
“御弟,就認了這幾個徒弟吧,大唐正是用人之際,這些可都是人才啊。”李世民說道。
唐玄奘面露難色:“陛下,不是貧僧殺心太重,而是這捲簾早就瘋魔了,而且這頭豬居心叵測啊!”
李世民眯眼一笑,看向天蓬:“越是聰明人越是知道良禽擇木而棲,我不否認有那些一根筋的血勇之輩,但天蓬元帥能夠指揮十萬天河水軍想必也是用腦子多於靠肌肉。”
“是吧,朕的東海水軍提督。”他輕聲問道。
天蓬微微愣了一秒鐘,隨後連忙點頭。
李世民走向流沙河,站在岸邊:“世上不僅需要聰明人,也需要一些像捲簾一樣的痴人,沒有他們的忠心和認死理,人族也不會有一代代先賢前仆後繼,用血與魂鋪路,鑄就今日之人族。”
天蓬眼角直跳,眼前這個男人話說得太圓又太硬,他就吃定了自己會是那識時務的俊傑嗎?
“陛下,臣願意替你下去教訓一下捲簾,我們畢竟是故交,也不用打生打死。”一顆豬頭懟過來,李世民連忙避開那口唾沫。
“行,你去吧,可惜觀音不在啊,不然他來點化要省了許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