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怡顯然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整個人都懵了。
段音離也沒想到啊。
她被傅雲墨護在身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氣夾雜著一絲血腥味,她的眸光不禁變的越來越幽暗,那眼底一閃而逝的鋒刃名為殺意。
她指尖夾著銀針幾次欲上前了結了杜婉怡,結果都被傅雲墨給攔了下來。
杜婉怡最終被卜凌給銬走。
傅雲墨旋身,垂頭望向段音離,輕聲道:“阿離,能幫我包紮一下嗎?”
“哦!好!”
兩人就近回了段家。
老夫人正一邊嗑瓜子一邊聽江氏講那個又是回家又是誘惑的故事呢,聽說下人說段音離回來了,她剛剝好的瓜子仁便沒往嘴裡送,而是放在了旁邊,想著等會兒給那個饞貓似的孫女吃。
正準備剝第二顆呢,就聽小丫鬟大喘氣似的繼續說:“還還還……還有太子殿下!”
老夫人剝好的第二顆瓜子仁掉到了腿上:“什麼?!”
“太子殿下還受了傷!”
老夫人猛地起身,瓜子仁掉到了地上:“受、受傷?”
“聽說是為了救咱們家三小姐受的傷。”
老夫人忙穿上鞋子往外走,一腳碾碎了之前剝好吃沒吃到嘴、想留沒留住的瓜子仁。
一路趕去花廳的路上,老夫人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得知太子在那般危急的情況下竟不顧一己之身的安危為段音離擋了那一下,老夫人心下十分複雜。
既欣慰於太子殿下能為段音離做到這般地步,又憂心於他如此表現勢必不會輕易放手了。
唉……皇家豈是那麼好嫁的。
公子王孫雖多,可哪一個不是三房五妾,今兒朝東,明兒又朝西。
縱是娶個天仙回去,也不過三夜五夕便丟在脖子後頭了。
甚至於有為妾為丫頭反目成仇的。
若孃家有人有勢的還好些,可對方是太子,他們家除非造反,否則再得勢也蓋不過人家去,那時阿離豈非要憑人去欺負!可他們費心費力盼回來的孩子豈是送出去給人欺負的!
回過神來,人已至廊下。
下人皆在門外候著,連拾月和初一也不例外。
老夫人見狀,眉頭不禁皺的更緊。
那廳中各處雖四敞八開,但到底是孤男寡女在裡頭,傳出去終歸不好聽。
初一上前朝她施了一禮,回身朝廳內稟報道:“殿下,老夫人來了。”
話落,竟見傅雲墨親自出來相迎。
老夫人哪裡想到自己還有這待遇,當時便愣住了,心說這孩子生的好俊的面相,單從這一點來看倒是與他們家阿離十分相襯。
傅雲墨風姿卓然,雲淡風輕:“叨擾了。”
“殿下來此實令寒舍蓬蓽生輝,只是我們這茅簷草舍的恐怠慢了您。”說話間,老夫人的視線落到了傅雲墨包紮一半的手臂上,忙將人往廳了迎。
“您說哪裡話,倒是孤為了治傷貿然登門,有欠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