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帶著淡淡的烏青,眉宇間透著倦怠之色。
段音離想起上次她給自己做的小肉餅,遂關切的問:“大姐姐身子不適嗎?”
段音薇笑著輕搖螓首:“沒有,只是昨兒夜裡沒有歇好。”
恐段音離擔心自己在這府中過的不好,她便進一步解釋道:“昨夜侯府遭賊,鬧得人心惶惶,直至四更天才消停。”
一聽說遭賊,段音離微怔,暗道七師父也來了長安城了?
“丟了什麼東西?”
“不幸中的萬幸,什麼都沒丟。”
“什麼都沒丟……”段姑娘怔怔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心說那就不可能是七師父了,他從不走空的,實在沒得可偷就是鍋碗瓢盆他也得順走點。
回過神來,她見段音薇一個接一個的吃著梅子,一時嘴饞也嚐了一個,頓時酸的都不面癱了,難得在對方提出給她拿一些回去時搖頭拒絕了。
見段音薇神色疲乏,段音離恐耽誤她歇息,略坐坐便起身告辭了。
從她離開侯府到回到段家,十五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瞧著她纏在細腰上的絲絛空空蕩蕩的,心下不禁奇怪:方才出門的時候他明明瞧見段姑娘腰間戴著血玉鈴鐺的,怎麼不見了?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待到將段音離成功護送回了段府,十五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傅雲墨報信。
【去平陽侯府,路遇小王爺。
未見佩戴鈴鐺。
已歸。】
想了想,十五咬了咬筆桿,最後又添了幾個字。
【繪了花鈿。】
*
卻說段音離這邊,她回府後也繡繡花、吃吃瓜,一晃眼便到了晚上。
她抻了個懶腰,問拾月:“咪咪呢?”
拾月一臉茫然:“誰是咪咪?”
“那隻貂兒啊。”
“……”又開始亂起名了。
拾月砸吧了兩下嘴,搖頭:“不知道啊,許是又跑去廚房偷東西吃了吧。”
正說著,就見那貂兒歡歡喜喜的從屋外跑了進來。
它一下跳上了桌子,將繫著荷包的脖子往段音離跟前湊。
已經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次段姑娘直接將荷包拆開,看到裡面放著一張折的工工整整的紙條。
拾月搔了搔額角,心下奇怪:“太子殿下又送菜譜給您啦?”
段音離抿唇,難得心虛:“……嗯。”
她拆開,入目是熟悉的字跡。
筆筆藏鋒,字字秀挺。
【阿離,鈴鐺你可喜歡嗎?】
她下意識的便點了點頭,隨即方才反應過來他沒在跟前。
指腹輕輕揉搓著紙條的邊角,段姑娘琢磨著這有問就得有答啊,自己是不是得給他回個信?
段音離:“研磨。”
一聽這話,拾月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奴婢沒聽錯吧?您居然要寫字?!”
今兒月亮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難得自家小姐有這個積極性,拾月自然得配合,趕忙研磨、鋪紙、蘸筆……然後看著這位小祖宗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