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取出一副畫像來,正是當初通緝韓芸汐的時候畫的。畫師根據他的描述畫出來的總不合他的意,就連楚西風都不知道,這畫像其實是他親手畫的。
一見這畫像,啞婆婆便又激動了。
“想必你也知道畫像上的丫頭是沐心之女,她叫韓芸汐。”龍非夜淡淡說,
“韓芸汐……那丫頭叫做韓芸汐?芸汐……芸汐……”
啞婆婆又驚又喜。當初她在沐家竹樓裡看到那個丫頭,再見她出診包上那個“心”字,她便知道,那是沐心的女兒。
當年沐心小姐說過,將來想要一個女兒,教她醫藥之術,還要親手繡一個出診包給她當嫁妝。
沒想到小姐真的生了一個女兒,竟那麼大了。
“你又是什麼人?”啞婆婆戒備地問。
龍非夜毫不遲疑給了一個答案,“本王是韓芸汐的丈夫,天寧秦王。”
丈夫,是每個男人都會擁有的身份,也是每個男人的責任,雖然擁有這個身份很久,可是第一次這樣說出來,龍非夜心頭掠過一抹無法名狀的感覺,他竟淺淺地笑了。
啞婆婆被囚在沐家多年,哪知道天寧秦王的權勢,她非常意外,“那你瞞著她囚禁我又是為何?”
她雖不清楚狀況,但是,她完全可以肯定,韓芸汐並不知道她被囚禁了。
“有些事,她永遠都不知道,會……”
龍非夜沉默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說下去。
“如何?”啞婆婆追問道。
龍非夜還是沉默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啞婆婆越想越心怯,這個家夥是小姐的丈夫,如果這家夥有什麼歹意,那小姐怎麼辦呀?
“有些事,她永遠都不知道,會……幸福吧。”龍非夜終於把話說完整了。
幸福?
這兩個字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說。
其實他並不怎麼能理解這兩個字。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字典裡會有這兩個字的存在。
他隻知道,“幸福”二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應該是最終的追求吧。
比起“幸福”二字,其實龍非夜更不懂女人。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總會想對那個女人好,無奈,總不知道怎麼對她好。
自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待誰好過,更從來沒有懂過哪個女人,喜歡過哪個女人。
他最純粹的想法便是,喜歡她,便讓她幸福。
龍非夜說著明明是沉重的話題,可是,他一貫冰冷的嘴角卻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正是一抹笑意,驅散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冷漠氣息。
見狀,啞婆婆所有戒備全都鬆懈下來,她不明情況,但是,她那雙見過太多愛恨情仇的眼睛,看得到這個年輕人嘴角的笑意。
什麼叫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