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扈和那個黑衣面具人背後的尊主是誰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們對陸千宿的算計,精細到了凡塵中無名的乞丐。
這場謀劃這麼大,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祁天羽不清楚。
他想做個好人,至少做一個不與陸千宿為敵的人,為什麼就那麼難。
他回不了頭了,他手上沾滿了陸千宿的親友及心腹屬下的鮮血。
前世他慕容御,雖然是一族少主,但從未輕易動殺念,更別說隨意殺人了。
今生,他卻成為了一個被陰翳邪氣侵蝕,亂造殺孽的大惡人。
慕容家族,家風嚴明,公正大義,父親總教導他不得禍害生靈,不得趨炎附勢曲心伺益。
重活一世的他,全都犯了。
……
祁天羽悲涼落寞的在空間之中跪了很長時間,直到晚上,他才回到了外界的房間之中。
他剛剛回到房間後不久,白天離去的允扈就回來了。
“我去了一趟西漠,所有的安排已經就位,你必須儘快將陸千宿引過去,遲了要是被無極仙宮的眼線發現端倪,讓陸千宿跑了,你和你的族人就替他去死!”
允扈的話冰冷而絕情,祁天羽聽著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望了一眼允扈,隨後點了個頭。
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不適,允扈見祁天羽終於想通,斜起嘴角笑了笑,便又再次消失離去。
祁天羽看了一眼剛才允扈站的位置,眼中一片平靜。
第二天,祁天羽一大早就離開了龍星學院,來到了龍城。
而陸千宿,昨晚從天靈峰出來以後,就已來了龍城。
龍城客棧之中,陸千宿悠然自得的坐在太師椅上,身後站著張承山,面前坐著血法原君。
久而,陸千宿淡聲開口:
“血法老頭,你當初在天諭皇朝做長老時,可知自己是血法原君?”
“不知,那時我只是半縷魂念離開了麟神宮的禁牢,沒有之前的記憶。”血法原君搖了搖頭回答陸千宿的話,他作為血法長老的肉身被秦殷祭煉後,他的那半縷魂念才被迫回到了麟神宮的本體之中。
那時他才算得上是一個完整的自己。
“當年你進陸家,是陸鎮元帶你來的。”陸千宿的話音再次傳來,血法原君聽言,猛然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稍顯急促道:
“小殿下,當年老奴雖是被陸鎮元帶進陸家的,但老奴保證,老奴絕對不是陸鎮元的人,也……”
“你不必緊張,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需要確認一下。
還有,按輩分你是我的大師伯,以後不必再喊我小殿下,也別再自稱老奴了。”
陸千宿截住了血法原君焦切的話語,他當然知道血法原君不是陸鎮元的人,血法原君還是他親自去救的,這個不需要任何疑問。
對於血法原君,他還是信得過的。
“說的也是,那…那我以後喚你一聲小宿吧!”
血法原君見陸千宿信任他,心中很是欣慰。
對於陸千宿因為輩分而給予他的尊敬,他也十分珍視,心中泛起了喜悅。
天知道,他之前是有多麼期望陸千宿能認他這個大師伯。
昨晚,陸千宿喊了龍仙道人一聲二師伯,卻沒有喊他,他心神很是不安。
現在,陸千宿雖然也沒有喊出口,但如此之言,已經證明了陸千宿對他的認可。
陸千宿是荒無邪轉世,荒無邪是他小師妹百里長歌的孩子,那就是他的師侄。
當初,麟弒原君和西荒帝妃的秘密被他撞見,他被麟弒原君和西荒帝妃聯手封禁,還被剝奪大半的力量,本以為永遠也不會有重見天光的機會了,沒想到小師妹的孩子居然還活著。
也是,無邪乃是神之子,本就不可能輕易的消逝。
只是……